第四章 南京降旗
辽南京析津府，曾经是辽国最繁华的都城之一。这里商铺林立，车水马龙，胡汉百姓杂居，一派热闹景象。可如今，这座都城却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居庸关失守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很快传遍了整个南京城，百姓们人心惶惶，不少人收拾行李，想要逃离这座即将被金兵攻破的城池。
南京留守府内，气氛更是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左企弓、虞仲文等几位辽臣围坐在议事厅内，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桌上的茶杯早已凉透，却无人动一口。
“居庸关失守，耶律大石将军下落不明，金兵已经逼近城下，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大臣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颤抖。他是 recently 被天祚帝任命为南京少尹的，从未经历过如此危急的局面，此刻早已乱了方寸。
左企弓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他是辽国的老臣，历经三朝，此刻心中也充满了矛盾。他想坚守南京，可他清楚，如今的辽国早已大势已去，天祚帝逃入夹山，音讯不明，居庸关这道天险也已失守，南京城内的兵力空虚，粮草不足，根本无法抵挡金兵的进攻。若是强行坚守，只会让南京城遭受战火蹂躏，百姓流离失所。
“左大人，您倒是说话啊！”另一名大臣急切地说道，“要么我们派人去夹山寻找陛下，要么我们组织百姓和士兵死守，再不然……再不然我们就向金兵求和？”
“求和？”虞仲文冷笑一声，“完颜阿骨打野心勃勃，想要的是我辽国的江山，怎会接受我们的求和？恐怕我们一提出求和，他们就会趁机要求我们开城投降。”
左企弓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诸位，如今的局势，我们都清楚。天祚帝被困夹山，生死未卜；居庸关失守，金兵兵临城下；南京城内兵力不足，粮草短缺。若是死守，最终只会城破人亡，百姓遭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为了南京城的百姓，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或许……或许开城投降，是唯一的选择。”
“什么？左大人，您要投降？”一名大臣猛地站起身，满脸不可思议，“我们身为辽臣，怎能向金贼投降？这可是叛国之举啊！”
“叛国？”左企弓苦笑一声，“如今辽国已名存实亡，天祚帝不知去向，我们坚守南京，又为谁而守？若是城破，金兵烧杀抢掠，百姓死伤无数，我们身为大臣，难道就能心安吗？开城投降，虽落得个叛国的骂名，却能保住南京城的百姓，这或许是无奈之下的最好选择。”
众人沉默了。左企弓的话虽然刺耳，却道出了现实。他们都知道，死守只有死路一条，投降虽然屈辱，却能保住百姓。
就在这时，议事厅外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士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道：“大人！不好了！金兵已经到了城下，正在叫阵，说若是我们再不打开城门投降，他们就要攻城了！”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起身，朝着议事厅外跑去。站在留守府的高台上，他们远远地看到，南京城外黑压压的一片，金兵的旗帜在风中飘扬，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呐喊声清晰可闻，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