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玮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完全听不懂，但他看得懂那些工程师的表情——那是豁然开朗，是狂热，是绝处逢生的兴奋。这种表情，以前只会在顾夜宸主持技术会议时出现。
他感觉喉咙发紧。这废物……怎么会……
顾夜宸解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停下。他转过身，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林玮明身上。
“算法缺陷已修复。项目可以按原定时间表推进。”他陈述，没有任何情绪，“还有问题吗，林副总？”
那声“林副总”，叫得平静无波，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
林玮明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勉强维持着体面：“没……没想到夜宸你恢复得这么好，真是太好了！公司正需要你……”
“我需要安静。”顾夜宸打断他，合上笔记本，动作利落，“后续细节，乔安娜会跟进。”
他不再多看会议室任何人一眼，包括脸色青白的林玮明，转身朝外走去。
乔安娜收起电脑，快步跟上。经过林玮明身边时，她脚步未停，只留下公事公办的一句：“林副总，新的项目进度表我会稍后发邮件给您。”
门轻轻关上。
会议室里死寂了几秒。
然后，“砰”一声，王磊激动地一拍桌子：“太好了！就这么干！马上重新跑数据！”
其他人也纷纷活了过来，兴奋地讨论起来，没人再去看主位上那个脸色铁青的“副总”。
林玮明孤立地坐在那里，手指死死抠着桌面。刚才那一幕像冷水浇头。他清晰地感觉到，某些他以为牢牢握在手里的东西，正随着那个男人的回归，开始迅速流失。
一种失控的恐慌，第一次攫住了他。
走廊上，顾夜宸脚步很快。乔安娜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第二步。”他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只够她听见。
乔安娜侧头看他。
“查林玮明经手的所有项目资金流水，尤其是与苏家有往来的子公司。”他目视前方，眼神冷冽，“重点标注异常审批和关联交易。”
乔安娜眼神微动，立刻明白：“明白。需要隐蔽……”
“用‘星海’的新算法做掩护。”顾夜宸打断，嘴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测试新算法的数据抓取和模式识别能力，总需要些……真实的样本。”
乔安娜瞬间领会。用最尖端的技术，去挖最肮脏的角落。她点头：“很好的压力测试。”
他没再说话，脚步未停。
7
林玮明猛地将酒杯掼在吧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