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让他忘记所有爱，却记得所有恨。
当她哭着求回头，他只送她六个字：对不起，你是谁？
1
傍晚的街角，流光溢彩，却也藏得住阴影。
顾夜宸与苏清璃并肩走着。他让她走内侧，这是习惯。保镖在街口等着，是他特意吩咐的，他想和她营造一哥二人世界。
“下季度发布会，我想用星空主题……”苏清璃挽着他，声音雀跃，指尖在他袖口划着，“要那种，一眼就让人忘不掉的。”
“好。”顾夜宸应着，目光扫过街面，一片沉静。他享受她这点小任性，尽管这主题听起来昂贵又不切实际。
“你就只会说好？”她佯装不满，指尖用力掐了他一下。
他没躲，嘴角牵起一点弧度。“你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
话刚落，阴影里猛地窜出两个男人，帽檐压得低，动作快得割裂了空气。一个直接伸手抓向苏清璃颈间的钻石项链——那是顾夜宸刚送她的。
苏清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啊——！”打破了寂静的街道。
顾夜宸反应快得惊人，一把将她扯到身后，用自己的肩背硬扛住那记猛拽。项链崩断，钻石掉在地上，发出轻响。
“操！值钱货！”动手的匪徒啐了一口，亮出了刀子。
路人惊退，以他们为中心，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别动。”顾夜宸的声音压得极低，是对苏清璃说的。他身体绷紧，眼神紧锁着刀锋，计算着距离和保镖冲过来的时间。
苏清璃却在他身后发抖，语无伦次：“……抢劫！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
“闭嘴！”匪徒低吼，刀尖逼近。
苏清璃似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臆想到什么。她猛地举起手机，“我报警了！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听见了吗？警察马上就来！”她几乎是尖叫着，把正在接通的界面亮给匪徒看。
一瞬间的死寂。
顾夜宸瞳孔骤缩。
拿刀的匪徒眼神瞬间变得暴戾。“妈的！找死！”刀锋毫不犹豫地朝她捅去。
一切都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顾夜宸没有思考的时间。他猛地将苏清璃彻底甩向身后，全力撞开另一个想扑上来的同伙，胸腔里闷哼一声。那柄刀，就这样直直地，捅进了他挡上来的腹部。
痛楚炸开。但匪徒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抄起砖头狠狠地砸向他的太阳穴。
视野瞬间黑了一半。耳鸣尖锐。
他最后的感觉，是温热的血从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还有苏清璃撕心裂肺的哭喊，变得很远。
保镖的怒吼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终于逼近。
混乱中，他倒下去，身体却仍下意识地，死死护着身后那片冰冷的地面——她在那里。
黑暗吞没他之前，他听见她崩溃的哭声，夹杂着零碎的词句。
“……夜宸……你不能有事……我……”
后面是什么，听不清了。
2
顾夜宸在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夜宸？你醒了？” 一张姣好却写满焦虑的脸凑近，是苏清璃。她眼底有青黑，声音发虚。“医生！他醒了！”
他想开口，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像样的声音。记忆像是被暴雨冲刷过的沙地，模糊零散。他是谁？这是哪？她又是谁？一种熟悉的依赖感油然而生，却抓不住实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