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所有的辩解、所有的不甘、所有关于我们五年感情的回忆，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是啊，我穷。
这是我的原罪。
我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手心一片湿冷。
没有人知道，就在昨天晚上，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一个普通的加班夜，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路上被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绊了一跤。我当时心情烦躁，捡起那块石头想扔掉，却在触碰到它的瞬间，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等我回过神来，手里的石头，已经变成了一块沉甸甸、金灿灿的……黄金。
我以为是幻觉，是加班加到精神错乱。
我冲回家，关上门，把家里所有能找到的石头、砖块、甚至陶瓷碎片都拿了出来。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每一次，都在我指尖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我……能点石成金了。
这个秘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甚至没来得及从那种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中彻底清醒过来。
我原本的计划是，今天谈完婚事，就给薇薇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会告诉她，我们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我们可以买大房子，买好车，可以环游世界。她父母的要求，我不仅能满足，还能百倍千倍地超出。
可现在，看着他们一家人的嘴脸，我忽然觉得，这个惊喜，或许不该给了。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个试金石，不是试探我有没有钱，而是试探这份我珍视了五年的感情，以及这些人的人心，到底值几分成色。
我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冷静下来。
我抬起头，迎上刘芬轻蔑的目光，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问道：“阿姨，如果我能拿出这一切，甚至更多，你们对我的态度，会不一样吗？”
刘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更多？陈阳，你睡醒了吗？就凭你？你要是能拿出来，别说让我对你态度好，我天天把你当祖宗供着都行！”
林涛也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姐夫，你不会是想去抢银行吧？我劝你别做梦了，赶紧回去搬砖，看看能不能多挣两块钱。”
林薇薇也拉了拉我的衣袖，脸上满是尴尬和哀求：“陈阳，你别说了……别跟他们犟了。”
她以为我是在说胡话，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心。
只有林父，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他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我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悲凉和解脱的笑。
“好。”我说，“这是你们说的。”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将他们此刻的表情，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然后，我在他们错愕、不解、嘲讽的注视下，缓缓伸出手，拿起了桌上那个盛着白开水的玻璃杯。
杯子很普通，甚至有些廉价。
我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杯沿上。
二
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按下了静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