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重复着拾起石头、砸落、等待重启的过程。
在我知道自己陷入这种恶心的循环后,常年的孤独圈禁几乎要把逼疯了。
所以我平静地疯了。
直到第六次,当那刺目的白光再次褪去,我重新站在水潭边,篝火依旧,烤兔飘香,雪地里的人影再次发出那声令人厌烦的“救救我”时,我体内那股暴戾的冲动,终于随着体力的消耗和重复的麻木,才终于平息了下去。
我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湿了里衣,又被寒风迅速吹冷,贴在背上,冰冷刺骨。
手臂因为反复的砸击而酸痛得抬不起来。
我大口喘着粗气,看着雪地里那个孜孜不倦“刷新”出来的男人,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和认命。
我很气,但是没法做其他行动。
所以这一年,反正他失忆来我就使劲压榨他,我直接叫他阿三。
“我不记得我是谁了,但是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待来日...”还没等阿三把话说完,我就打断了。
“停停停,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的后妈啊!”我看着他震惊的眼神,高兴极了,现在谁才是npc可说不定,那常年累月的寂寞让我内心变得邪恶扭曲,十分享受这种编造谎话的恶趣味。
“对啊,你爸爸把你交给我就跑了,你妈老早就丧命了,剩下我们两个孤儿寡母的,本来让你去山上采药小心你不听,这下好了吧,从山下摔下来,又成傻子了,哎呦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我装作哭天喊地,一边帮他清理伤口,一边假装抹眼泪,但确实浓酒的味道刺激得我眼泪不得不流下来。
阿三蒙了,反正不管一年后他回忆起来作何感想,现在我胡说八道爽了。
“快,再叫声阿娘听听,我的儿啊,别真摔傻了啊,我还等着你考上状元,带着母亲发达呢。”我给阿三包扎完,坐到床沿上背对着他,捂着脸止不住的颤抖。
再不捂着脸,我真的要笑出声了。
“阿...阿娘,都是孩儿不好。”他悠悠出声,不是,还真当真了。
不过剧情没有重开,看来是只要救了他,在他失忆的这段时间给他温暖和爱,和他有一段情感链接关系,作为npc的我剧情就不会崩,也不会重启或者受到其他限制。
于是在我无痛当娘后一年,终于到了那个他会回忆起来一切的时间点,那天清晨他下山后就没再回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一次的男主是啥身份,第二天我的屋子果然空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