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攥得发白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柳莺吓得瘫软在地，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无趣。
这就是他引以为傲的尊严，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我动了动眼球，倒计时暂停。
然后，我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那个跨国资本的操盘界面。一系列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后，我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
屏幕上，江氏集团那条自由落体般的K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拽住，然后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开始疯狂向上攀升。
做空，平仓，反手做多。
地狱和天堂，只在我的一念之间。
江震霆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难以置信。
他一辈子都在玩弄资本，今天，却被资本玩弄于股掌之上。而操盘手，是他的亲生儿子。
“为……为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嘶哑。
【你不是想要一个能继承你霸业的儿子吗？】我打出字，【我做给你看。】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分不清是喜还是悲。
【现在，】我继续打字，【把柳莺和你那个宝贝儿子，江天佑，赶出江家。这个家里，有我没他们。】
柳莺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尖叫起来：“江震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给你生了健康的儿子！他才是你的希望！”
江震霆没有看她，他的目光依然锁定在我身上，像是在重新认识我。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柳莺的哭喊都变成了抽泣。
最后，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威严。
他对着门外喊道：“来人，送夫人和二少爷……回娘家。”
柳莺的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绝望的尖叫。
我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只是第一步。
江震霆，你欠我的，欠我母亲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加倍偿还。
我的房间，很快就要换主人了。
04
柳莺母子被赶出江家，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只激起了一点涟漪，很快就平息了。
江震霆对外宣称，柳莺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没有人敢多问。
我的房间被搬到了一楼阳光最好的那间，曾经是柳莺最喜欢的花房。
江震霆开始每天都来我房间，有时候是带着公司的财务报表，有时候是带着棘手的并购案。他不再把我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而是一个可以与他平等对话，甚至需要他仰望的“军师”。
他坐在我床边，将文件一页页翻给我看，姿态放得极低。
而我，只是用眼球在关键数据上稍作停留，或者在某些条款上打个“×”，他便如获至宝，立刻叫来整个高管团队，连夜开会修改方案。
江氏集团在我的“指点”下，不仅走出了危机，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张，吞并了那个曾经试图狙击它的跨国资本。
江震这个名字，再次成为商界神话。
只是这一次，神话的背后，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震霆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有依赖，有敬畏，也有更深的忌惮。
他试图修复我们的父子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