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我屏住呼吸。
“她说……‘奶奶，我在下面等你’。”陈婆婆喃喃道，随即她又猛地摇头，脸上露出极度的困惑和恐惧，
“不对！不对！冬冬明明是走丢了，找不到了……怎么会在下面？我……我一定是老糊涂了，眼花了……”
她的记忆，在残酷的现实和诡异的幻觉之间，痛苦地摇摆、断裂。
14
就在我沉浸在陈冬故事的沉重中时，刘婷婷悄悄来到了我的门口。
她小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混合着神秘和恐惧的表情。
“小雨姐姐，我给你看个东西。”她小声说，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张画纸。
纸上，用黑色的蜡笔，涂了一个巨大、浓重的黑色圆形，占满了整张纸。
在这个黑色圆形里，画着好几个歪歪扭扭、没有五官的小人影子。
而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影子手里，用红色蜡笔点了一个小小的红点，旁边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陈冬姐姐”。
我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婷婷，这画的是哪里？是谁教你写‘陈冬’这个名字的？”我蹲下身，尽量温和地问。
刘婷婷伸出小手指，直接指向窗外巷尾的方向，声音稚嫩却清晰：
“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姐姐教我的。她说她住在下面。”
话音刚落，刘婷婷妈妈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猛地从楼道里冲了过来，一把抢过刘婷婷手里的画，看也不看就“刺啦”几声撕得粉碎！
“不许胡说！哪有什么穿红衣服的姐姐！小孩子家家的，整天瞎想！”她脸色煞白，厉声呵斥着婷婷，用力之猛，连手臂都在发抖。
她粗暴地拉起婷婷的手就往家走。
在她们转身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刘婷婷纤细的手腕上，赫然有一个清晰的、颜色发暗的——黑色小手印！
像是被一个孩子用力抓住后留下的淤青，但那颜色……黑得极其不自然。
被妈妈拖着走的刘婷婷，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她没有哭闹，只是用嘴型，无声地对我说了两个字：
“救我。”
15
那个周一的下午，大概三点左右，一阵凄厉的哭声划破了窄梯巷的宁静。
“婷婷！婷婷！我的女儿不见了——！”
是刘婷婷妈妈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慌。
我冲下楼，看到她瘫坐在巷子中间，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对闻声赶来的邻居和后来赶到的警察哭诉：
“我就……我就去阳台收个衣服，最多五分钟！回来看她还在床上睡觉……一转眼人就没了！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啊！”
警察迅速介入，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