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妻子闹离婚、儿子被拘留、同事举报的连环打击，院长陈默在深夜医院走廊又撞见了此生最不想见的人——当年嫌他穷、羞辱他的初恋，正为丈夫的医药费卑微乞求。
“陈院长，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放心，我们再穷也不会求到你头上！”面对李婉因极度自卑而爆发的恶毒攻击，陈默所有善意被撕得粉碎。
他冷笑一声亮出手机屏幕：“你看清楚。你丈夫的病床是我批的，减免申请……我昨天就签了。”那一刻，当年高高在上的她彻底崩溃瘫软在地。
第一章 坍塌的信任
手术室的感应门无声滑开，陈默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写满疲惫却难掩满意的脸。又是一台成功的手术，七个小时，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条命。这是他作为市人民医院院长最熟悉的成就感，也是支撑他度过无数个疲惫日夜的精神支柱。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没有新消息。妻子林雪已经三天没回过他微信了，他知道为什么——上周那场关于儿子教育问题的争吵，两人都说了太重的话。他想着今晚无论如何要早点回家，好好谈一谈。四十多岁的人了，总不能像年轻人一样意气用事。
这个念头在他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就破灭了。
林雪就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背对着他，看着窗外渐沉的夜色。办公室没有开灯，阴影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冰冷。
“小雪？你怎么来了？”陈默有些意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他伸手想去开灯。
“别开灯。”林雪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她缓缓转过身，将一部手机扔在办公桌上，屏幕亮着，一张照片刺眼地映入陈默眼帘。
照片上，他正微微俯身，靠近一个年轻的、正在哭泣的女实习生，手似乎拍着她的肩膀。角度抓取得极其刁钻，看起来暧昧不清。
“这是上周三，心血管科那个病人没抢救过来之后，”林雪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冰锥一样扎人，“小刘护士‘无意间’拍到的。陈大院长，安慰下属安慰到怀里去了？”
陈默的脑袋嗡的一声。他想起来了，那天实习生因为首个负责的病人死亡而崩溃大哭，他作为院长和前辈，过去安慰了几句，说了些“每个医生都会经历”之类的话。仅此而已。
“你误会了，”他疲惫地解释，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起，“那天小杨情绪不稳定，我只是......”
“只是什么？”林雪猛地打断他，终于站了起来，声音骤然拔高，所有的平静伪装粉碎殆尽，“陈默，我受够了！受够了你永远忙不完的手术、开不完的会！受够了这个家里有你没你都一样！现在好了，你还给我玩这套？你以为你当上个院长就了不起了？”
她的指控如同疾风骤雨，根本不给他解释的间隙。陈默看着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这是那个曾经在他还是穷学生时，毅然嫁给他的女人吗？是那个说永远相信他的女人吗？
争吵迅速升级，变得面目全非。翻旧账，互相指责，积压了数年的怨气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出口，喷涌而出。就在陈默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要窒息时，林雪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