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东西。保存体力。”
她耸动的肩膀停了一下。过了好几秒,一只微微颤抖的手从黑暗里伸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两个果子,指尖不可避免地碰触到我的手掌,冰凉一片。
“……谢谢。”她又说了一次,声音闷在膝盖里,比刚才那声稍微清晰了一点。
我没应声,自顾自拿起一个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液弥漫口腔,饿得发慌的胃总算得到了些许安抚。
她犹豫了一下,也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黑暗中,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偶尔抑制不住的抽噎。
吃完果子,更现实的寒冷袭来。海岛的夜晚,温度降得厉害。我只穿了件短袖T恤,王明月那件破裙子更是跟没穿差不多。
我听到她牙齿开始打颤的声音,咯咯咯的,在寂静的黑暗里格外清晰。
她把自己抱得更紧,试图获取一点温暖,但显然是徒劳。
我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摸索着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幸好今天穿了件还算厚实的工装衬衫。脱下来,隔着黑暗,朝她那个方向递过去。
“穿上。”
她的抽噎声停了,似乎愣住了。
“……不用……”她声音微弱地拒绝,带着鼻音,但牙齿磕碰的声音出卖了她。
“让你穿就穿。”我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你要是冻病了,在这里跟死了没区别。我不想拖个累赘。”
这话说得很难听。
但也许是“死”字刺激了她,也许是实在冷得受不了了。她沉默了几秒,然后窸窸窣窣地伸出手,接过了衬衫,小声说了句:“……谢谢。”
她又说谢谢了。一天之内,把过去三年可能都没对我说过的量都说完了。
我听着她摸索着穿上宽大的衬衫,把自己裹紧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