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未想过刘强竟然威胁到这种程度。
小张的表情严肃起来：“这是非常严重的威胁。杨女士，你必须认真考虑离开这种环境。我们有临时庇护所，可以为你和孩子提供安全的住处。”
杨雨慌乱地摇头：“不行不行，小浩还要上学，我不能...而且要是让他知道我去了那里，他会真的...”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周全的计划。”小张从抽屉里拿出一些资料，“首先是收集证据。你今天的伤情我们已经拍照记录，但最好能去医院做个正式鉴定。然后是报警，虽然你说不想，但警方记录很重要。最后是离婚诉讼，我们有合作律师可以提供法律援助。”
听到“离婚”二字，杨雨明显退缩了：“一定要离婚吗？也许...也许他能改...”
小张叹了口气：“很多女性都希望对方能改变，但统计数据表明，家暴者的行为模式很难真正改变。反而通常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加剧。”
林婉插话道：“雨雨，你忘了上次他发誓说再也不动手，结果一周后差点把你推下楼梯吗？”
杨雨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她整个人僵住了：“是...是他...”
小张冷静地说：“接吧，开免提。自然一点，就像平时一样。”
杨雨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刘强粗鲁的声音立即充斥整个房间：“死哪去了？老子打电话到家里没人接！”
“我...我带小浩去学校后，顺便买点菜...”杨雨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快点回来！工头今天发工资，老子晚上带兄弟回来喝酒！多买点肉，别又抠抠搜搜的！”
“好...好的...”
没等杨雨再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杨雨放下手机，双手仍在微微颤抖：“我得回去了...不然他会怀疑...”
小张快速写下一个号码：“这是我们的24小时热线，有任何情况随时打电话。考虑一下庇护所的建议，至少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妇联办公室，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疼。杨雨重新戴上墨镜，仿佛那样就能隐藏起自己的伤痛和不安。
“姐，我不知道...”她犹豫地看着林婉，“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林婉坚定地点头：“为了小浩，也为了你自己。”
她们先去幼儿园接了小浩。孩子敏感地察觉到母亲情绪不对，小声问：“妈妈，你哭了吗？”
杨雨勉强笑了笑：“没有，妈妈只是眼睛不舒服。”
回到家，刘强还没回来。杨雨开始忙碌地准备晚餐，像是要借此麻痹自己的思绪。林婉留下来帮忙，两人在狭小的厨房里默默忙碌着。
“其实...”杨雨突然开口，手中的菜刀停顿了一下，“刚结婚那会儿，他对我真的很好。记得有次我发烧，他请了假在家照顾我，一整天都没喝酒...”
林婉轻轻叹了口气：“人是会变的，雨雨。或者说，有些人只是慢慢露出了本来面目。”
傍晚六点，刘强带着三个工友吵吵嚷嚷地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林婉，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怎么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