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准备把他推开。
“十万！我给你十万！”林辰见我摇头，急了，声音都变了调，“我把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给你！十万下品灵石，够你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了！”
十万…
我承认，我心动了。
我在这青云宗，活得连条狗都不如。所谓的修炼，对我来说就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如果能有十万灵石，我离开这里，去凡人世界，买个大宅子，娶几房媳妇，当个富家翁，不比在这里受人白眼强？
可是，代价是什么？
是被执法长老一掌拍死？
我看着林辰，慢慢地说：“大师兄，这不是钱的事。执法长老的脾气，你比我清楚。我扛不住。”
林辰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但随即又燃起一丝希望。
“不会的！绝对不会！我爹是丹堂长老，执法长老怎么也得给我爹一个面子！他再生气，最多…最多就是把你废了修为，打断腿，赶出宗门！”
他越说越激动，好像这对我来说是什么天大的恩赐。
“你想想，江凡！你那点修为，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腿断了，有灵石，什么神医请不到？到时候你拿着十万灵石，在凡人世界当你的土皇帝，不比在这儿强百倍？”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小锤子，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是啊，我这点修为，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我这双腿，每天除了跑腿挨骂，还有什么用？
我的未来，除了日复一日地喂猪铲屎，还能看到什么光？
“只要你答应，”林辰见我神色松动，赶紧加码，“我再加一条！我让青月…苏师妹，亲自去给你求情！你是知道的，执法长老最疼青月了，她开口，你肯定死不了！”
苏青月。
这个名字一出来，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她曾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拜入青云宗。
只是后来，她成了万众瞩目的内门仙子，而我，还是那个卑微的杂役。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直到她和林辰走到了一起，成了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从那以后，她见到我，眼神里只剩下疏离和淡漠，仿佛我们从来不认识。
让苏青月为我求情？
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好。”
我听见自己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答应你。”
林辰愣住了，随即狂喜：“你…你真的答应了？”
“嗯。”我点点头，“但我要先拿到灵石。”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林辰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塞进我怀里，看都不敢看那雪云貂的尸体，跌跌撞撞地跑了。
我掂了掂手里的储物袋，神识探进去，里面堆积如山的灵石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我笑了。
为了这十万灵石，赌一把，值了。
没过多久，执法长老的怒吼声传遍了整个后山。
我被两个内门弟子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执法堂。
执法堂上，气氛肃穆。
执法长老坐在高堂之上，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脚边，躺着那只已经冰冷的雪云貂。
堂下，跪着乌泱泱一片人，都是后山负责饲养灵兽的杂役。
林辰和苏青月也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