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的手指猛地攥紧手机，屏幕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她反复放大照片，确认那就是江辰——他穿的那件灰色外套，还是去年她给他买的生日礼物。可他身边的女人是谁？那些蔷薇又是怎么回事？他昨天明明说，外地的公寓阳台小，连晒衣服都费劲，更别说种花了。
她指尖发颤，打字问张姐：“江辰什么时候开始种蔷薇的？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张姐回复得很快：“他说搬来就种了，有两个月了吧？那蔷薇还是他特意去花市挑的，说他同事喜欢。对了，昨天跟他在一起的就是他现在的同事，叫李薇，两人好像处得挺好的。”
“处得挺好”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林屿心里。她想起昨天电话里的女声，想起江辰匆忙挂断的样子，想起他最近越来越简短的回复——那些她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全都串了起来，变成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心脏。
林屿走到阳台，看着那盆刚浇了营养液的向日葵。叶片依旧耷拉着，黄色的花瓣失去了光泽，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江辰说要让她每天看见阳光，可他却在外地，给另一个女人种满了蔷薇；他让她好好照顾向日葵，自己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把温柔给了别人。
手机还停留在和张姐的聊天界面，林屿盯着那张照片，眼眶慢慢红了。她没再回复张姐，只是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蹲在向日葵旁边，看着那片枯萎的花瓣，突然就没了力气。原来有些期待，不是努力就能守住的，就像这向日葵，就算她拼尽全力养护，该枯萎的，还是会枯萎。
4 枯萎的花瓣
林屿蹲在阳台角落，盯着那盆枯萎的向日葵看了很久。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花瓣上，却没了往日的暖意，反而让那些发黄的叶片显得更加刺眼。
她伸手想再给花浇点水，指尖刚碰到花盆边缘，就被花盆壁的凉意惊得缩回手。昨天还只是边缘发黄的叶片，今天已经蔓延到了叶心，连花盘都微微下垂，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林屿轻轻拨开花瓣，发现花盘底部已经开始发黑，一股淡淡的腐味顺着指缝飘出来，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她想起江辰以前照料这些花的样子。那时只要有一片叶子发黄，江辰就会立刻找来剪刀剪掉，再仔细检查根系，生怕一点病害影响到整盆花。他总说：“花和人一样，得细心照顾，有一点不舒服都要及时处理。”可现在，这些他曾经宝贝的向日葵，却在她手里慢慢枯萎，就像他们之间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一点点被时间淹没。
林屿起身去拿剪刀，想把枯萎的叶片剪掉，或许这样还能保住剩下的部分。可剪刀刚碰到叶片，那片叶子就轻轻掉了下来，碎成了几片，落在花盆里。她看着手里的剪刀，突然没了力气，任由剪刀从手里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客厅的手机还在亮着，是张姐发来的消息，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没回复。林屿没去看，只是蹲在花盆前，把那些掉落的花瓣一片一片捡起来，放进之前那个小盒子里。盒子里的花瓣已经攒了不少，有新鲜掉落的，也有像现在这样干枯的，每一片都带着阳光的痕迹，却又都逃不过枯萎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