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拉着秦骁的胳膊。
急得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骁骁，听你爸的话，别犯傻啊！你姐姐都有孩子了，爸妈就盼着你安稳过日子，你别让我们操心行不行？”
秦骁轻轻挣开母亲的手。
语气坚定得没有一丝动摇：“妈，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但我不能放弃江叙。我会把工作室做大，能养活我和他，也会跟以前一样孝顺你们，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你！”
秦父气得吹胡子瞪眼。
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狠狠甩门进了卧室。
深夜，江叙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亮着微光。
母亲发来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
每一条都像刀子扎在他心上：
“儿子，妈求你了，回头是岸，别走上这条路。”
“亲戚都在问这事，我和你爸都不敢出门见人。”
“你要是执意如此，我和你爸就没法活了……”
江叙抱着膝盖蜷在床边。
眼泪无声地砸在手机屏幕上。
晕开了那些刺目的字。
他不是没预想过这一天。
可真当风暴砸过来，他还是慌了神。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父母。
一边是刻进骨子里的爱人。
他到底该怎么选？
“对不起……爸妈对不起……秦骁对不起……”
他压抑着哭声。
肩膀不住地颤抖，指甲深深掐进了膝盖肉里。
而秦骁的工作室还亮着灯。
他靠在冰冷的墙上。
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合影。
照片是大学时拍的，梧桐树下，江叙笑得眉眼弯弯。
他站在旁边，眼神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江叙的笑脸。
秦骁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他早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可从没想过放弃。
以前是他默默守护。
现在，他必须和江叙一起扛！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医院的来电。
秦骁心头一跳。
赶紧接起。
电话那头护士的声音带着焦急：“请问是江叙先生的家属吗？他母亲突发急性阑尾炎，现在急需手术，麻烦你尽快过来一趟！”
秦骁脸色骤变。
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他不知道的是。
江叙此刻正站在阳台。
看着他工作室的方向。
手机里刚收到秦父发来的短信：“想让我认你，就带江叙来跟我赔罪，从此再无往来！”
一边是病危的江母。
一边是秦父的最后通牒。
秦骁踩着夜色狂奔。
一场更残酷的考验，正等着他们俩。
4
手机屏幕又亮了，江叙扫了眼，心脏猛地一缩。
“儿子，妈求你，别走这条路，回头是岸。”江母的消息像块冰，砸得他指尖发颤。
他蜷在沙发角落，后背抵着冰凉的皮革，空调风一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输入框点开又关掉，“妈，我……”后面的字怎么也打不下去，最后只能狠狠按灭屏幕。
鼻尖还萦绕着医院带回来的消毒水味，忽然就想起那夜烧得迷迷糊糊时，秦骁握住他的手。那掌心的温度真烫，烫得他现在想起来，心口又酸又涩。
爸妈的眼泪、秦父拍桌子的怒吼、亲戚们窃窃私语的眼神……全堆在脑子里，压得他喘不过气。要不，真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