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替身公主?不,我才是被调包的真货!"被迫戴上艾丽西亚的面具时,我发现宫廷暗藏恐怖秘密——老御医的标本罐里泡着我的脸,黑鸦伯爵的银丝手套下藏着鱼鳞,而镜宫里锁着的"真公主"竟与我同时开口:"我们本该是双生子…"当染血玫瑰第七次出现在枕边,我终于看清:这王座本就是为替身准备的屠宰场。】

1

铜镜里的脸让我手指发颤。

这张脸我见过千百次——在宫廷画师的画卷里,在庆典游行的金马车中,在王室公告的烫金印章下。但现在它长在我的骨头上。

"请抬头,殿下。"老御医枯枝般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他袖口飘出防腐药水的气味,让我想起地下室里那些泡在玻璃罐里的东西。

侍女们跪着捧来珠宝匣。最年长的那个始终盯着我的耳垂,那里本该有颗红痣。我下意识摸了摸光滑的皮肤,听见她们交换眼神的窸窣声。

"黑鸦伯爵到!"

银靴跟敲击大理石的声音像在计数。我数到第七下时,看见月光从门缝溜进来,攀上他右手的银丝手套。那下面藏着什么?烧伤?刀疤?还是和地下室标本一样的畸形?

"您的玫瑰,殿下。"他弯腰时,铁灰色鬓角擦过我的面颊。血腥味突然浓烈起来,我这才发现他递来的白玫瑰染着暗红。

花瓣上的血还没凝固。

薇拉。我在心里默念自己真正的名字。现在你是艾丽西亚了。

替身公主的第一课来得很快。晚宴时哑侍女给我系餐巾,指甲划过锁骨。三秒钟后那块皮肤开始发麻,我撞翻酒杯才躲过毒杀。酒液在绣金桌布上漫开,像幅暗藏密码的地图。

"殿下受惊了。"黑鸦伯爵切着带血牛排,刀尖指向我左侧的椒盐罐。换座位后,老御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回寝宫时我故意走错路。拐角处的盔甲后面有暗门,艾丽西亚的日记就藏在夹层里。但当我摸到铜钮时,听见银丝手套摩擦金属的声响。

"先王后喜欢在这个走廊喂夜莺。"黑鸦伯爵的声音贴着我后颈,"可惜鸟儿们总被毒死。"

月光突然暗了。我转头时,他的银手套正挡在窗口,遮住半边月亮。这个角度能看清手套边缘有细小的齿痕,像是被什么小型动物咬穿的。

寝宫的镜子全被撤换了。新送来的铜镜照人有些扭曲,正好掩饰我右眼角比艾丽西亚多出的那道细纹。哑侍女铺床时,我发现她后颈也有类似的纹路——像是长期低头行礼压出来的。

更漏指向子夜时,窗外传来夜莺啼叫。三长两短,和艾丽西亚日记最后一页记录的暗号节奏一模一样。

我赤脚踩在地毯上,数到第七步时碰到了机关。暗格弹开的瞬间,防腐药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玻璃罐里泡着的不是脏器,而是一截戴着银丝手套的断臂。

手套食指内侧,绣着薇拉家族的家徽。

2

玻璃罐里的断臂浮在浑浊液体中,银丝手套折射出冷光。我盯着那个家徽——荆棘缠绕的鸢尾花,和我乳母围裙上的绣纹一模一样。

"殿下?"

哑侍女的声音惊得我差点打翻罐子。她端着安神茶站在暗格前,眼珠黑得像两颗毒莓。茶盘边缘有新鲜刮痕,像是刚用匕首撬过门锁。

羊皮纸在掌心发出脆响。我这才发现暗格里还藏着半本烧焦的日记,艾丽西亚的字迹被火舌舔得支离破碎。那些扭曲的暗码排列成诡异的图案,像蚂蚁爬过发黄的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