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陈明，我们是夫妻……」
「夫妻？」他冷笑，
「姜雪，如果不是看在你还算安分的份上，我早就跟你离婚了。」
「别忘了，晴晴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算什么？」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冲上去，从身后死死抱住他的腰，卑微地乞求。
「算我借你的，行吗？我给你打欠条，以后我做牛做马还给你！」
他用力掰开我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将我指骨捏碎。
他嫌恶地将我甩开，我狼狈地跌坐在地。
「别碰我，脏。」
书房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也隔绝了我最后一点希望。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就在这时，婆婆推门而入，看到我这副样子，嘴角立刻撇了下去。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丧门星！」
「你装委屈给谁看！」
2.
婆婆三角眼一横，视线落在我手腕上那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上。
那是我妈临终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还有心思戴这个？你弟弟都要死了，不如把这镯子卖了，说不定还能凑点钱。」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护住手镯。
「妈，这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不能卖。」
「遗物？什么遗物不是我们陈家的？」
婆婆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尖锐的指甲掐进我的皮肤里。
「你嫁进我们陈家，你的人、你的东西，就都是我们陈家的！一个死人的东西，还比不上一个活人的命？」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挣脱不开。
她三两下就把镯子从我手腕上撸了下来，紧紧攥在手心。
「还有你妈留给你的那些首饰呢？都拿出来！我们陈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些东西早就该是陈家的，还想拿去填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弟弟？」
我红着眼眶看着她，声音都在发抖。
「妈，你不能这样！」
「我不能哪样？」
婆婆把镯子往兜里一揣，双手叉腰，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脸上。
「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儿子会过得这么不顺心？」
「现在还要被你那个痨病鬼弟弟拖累！我告诉你姜雪，这些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省得你拿去败家！」
她说完，得意洋洋地转身，走进了她的房间，我听到了保险箱被打开又锁上的声音。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到无尽的绝望。
陈明的冷漠，婆婆的贪婪，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弟才二十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翻箱倒柜找出所有值钱的东西。
我的婚戒，我爸送我的成年礼物，一条铂金项链，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金饰。
我把它们一股脑地塞进包里，冲出了家门。
当铺老板戴着老花镜，一件一件地看，最后报出一个让我心碎的数字。
「一共三万。」
三万，对于五十万的手术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