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头——那个黑裙女人！她竟然追上来了！她放弃了雨伞，任由雨水打湿她乌黑的长发，几缕湿发黏在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上。
此刻我看清了她的脸，很美，却是一种毫无生气的、雕塑般的冰冷美感，五官精致得如同人偶，尤其是那双眼睛，黑得像深潭，空洞无物，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更准确地说，是盯着我身边这个红衣女孩。她那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此刻空握着，指节微微弯曲。
恐慌像冰水一样兜头浇下。我几乎是粗暴地推着女孩的后背，压低声音催促：“快！快走！”女孩被我推得一个趔趄，终于稍微加快了步子，但依旧算不上快跑。
拐过一个长满青苔的弯道，竟看到那个男警察站在一块凸出的巨岩下暂避暴雨。
他浑身湿透，警服紧贴在身上，显露出精壮的身形。他看到我们，尤其是瞥见我身后那个越来越近的黑衣女人时，脸色骤变！刚才电话里的温和沉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紧绷的警惕，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他知道些什么？
我们踉跄着跑到他身边。他立刻将我们护到身后，面对追来的女人，身体微微前倾，呈戒备姿态。他压低声音，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往前走！顺着这条路，别回头！快走！”他用眼神严厉地催促我，又对女孩低喝：“快跟上！”
可那红衣女孩却像失了魂，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依旧是这个节奏，甚至歪着头，用那双空洞的大眼睛看着警察。我急得几乎要爆炸，用力推着她的后背，她才不情愿地挪动脚步。
但这太慢了！
身后的黑衣女人明显加快了步伐，她的脚步踏在泥水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死亡的倒计时。前方出现了一个Y形的岔路口。
“走那边，去镇上！”警察当机立断，他猛地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带着女孩走左边那条更窄的小路，而他自己则横跨一步，像一堵墙般死死挡在了路口中央，面向那个女人。
我拉着女孩钻进左侧小路，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喉咙。雨水和恐惧让我的视线模糊。走了大概二三十米，一种可怕的、无法抑制的冲动，让我极度恐惧地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