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隼感到一阵反胃：“你贩卖我的记忆？”
“只是副本。”季白无辜地摊手，“原记忆还在你脑子里，大概吧。毕竟每次循环重置都会损失一些。”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像我，已经损失了大约30%的原始记忆。所以需要...备份。”
鹿鸣难以置信地摇头：“这怎么可能？记忆怎么能被提取和贩卖？”
季白走向一个复杂的设备：“简单来说，这个系统记录了一切。我只是...借阅和复制。想看演示吗？”
没等两人回答，他已经将两个探头分别接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然后在控制台上操作起来。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记忆片段：
季白自己站在一个类似控制室的地方，正与苏九儿交谈。苏九儿的表情比现在更加机械化和空洞。
“这次循环又失败了。”记忆中的季白说，“时隼还是没能突破认知障碍。”
苏九儿点头，眼神悲伤：“下次循环我会更早介入。但系统监视越来越严了。”
“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季白问。
“不足40%。”苏九儿回答，“但足够记住关键：必须让时隼相信宋瓷还活着，在某个形式下。”
片段到此结束。季白取下探头，微微喘息：“每次提取都会损失一点点。但值得，不是吗？”
时隼抓住关键信息：“苏九儿在恢复记忆？她到底是什么？”
季白神秘地笑了：“这个问题值很多记忆币。但看在你们是贵客的份上...”
他操作控制台，调出另一个记忆瓶，标签上写着“系统核心-初始”。瓶中的液体不是单一颜色，而是不断变化的彩虹色。
“这是系统最早期的记忆片段之一，从数据垃圾场回收的。”季白解释道，“准备好了吗？”
没等回答，他已经播放了片段。
画面晃动不定，像是某种安全摄像头的记录。一个实验室正在燃烧，警报声刺耳。
一个年轻女子——毫无疑问是宋瓷——正艰难地拖着一个量子计算机的核心部件。
她的脸被烟雾熏黑，手臂上有烧伤，但眼神坚定。
“必须保住核心...不能全部丢失...”她喃喃自语，声音因吸入烟雾而嘶哑。
她终于将核心部件拖到相对安全的区域，然后瘫倒在地。
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影出现，向她注射了什么。她的眼睛逐渐闭上，最后一句几乎听不见的话是：“告诉时隼...我选择...”
片段结束。
“选择什么？”时隼急切地问，“告诉我！”
季白摇头：“片段就到这里。但有趣的是...”他放大画面的一角，“看这里。”
在燃烧的实验室角落，一个年轻些的时隼正 unconscious 地躺在地上，手中紧握着一个消防锤——与证物室全息画面中那个凶器一模一样。
时隼感到一阵眩晕。左眼中的AI分析显示片段真实性概率94.1%。
“不可能...”他喃喃道，“我怎么可能同时...”
鹿鸣突然指着另一个架子：“那些瓶子为什么是黑色的？”
季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情变得严肃：“那些是‘禁忌记忆’，系统明令禁止接触的。我收集它们纯属...职业癖好。”
他走向那个特殊区域，黑色瓶子只有寥寥十几个，标签上的名字却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