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沈聿的婚姻只剩一张证书。 相恋七年，结婚三年，他在我病中与前女友重逢。 “她回来了，我需要去照顾她。”他收拾行李时甚至没看我一眼。 化疗让我掉光了头发，却让我看清了十年感情的真面目。 签好离婚协议那天，我烧光了所有日记。 三个月后，他红着眼在我新开的咖啡馆外守了一夜： “她只是像我记忆中的一个人，那个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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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疗药物的味道似乎已经渗进了皮肤深处，怎么洗都洗不掉。那是一种甜腻中带着金属尖锐的苦涩，像锈蚀的糖，无孔不入。林晚蜷在客厅沙发里，薄薄的羊绒毯盖不住浑身一阵阵发冷的虚汗。电视屏幕亮着，光影变幻，却一点也没进脑子。
钥匙转动门锁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是沈聿。
她动了动，想坐起来一点，至少让脸色看起来不那么死灰。但身体沉得像是别人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她喘了口气。
沈聿的脚步声明明和往常一样，沉稳、熟悉，踏过玄关的木地板，走向卧室。可今天，这脚步声里却裹着什么别的东西，一种让她心口无端一紧的陌生节奏。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先来客厅看她一眼，甚至没往这个方向瞥一下。他径直进了卧室。
林晚听着卧室里传来抽屉开合的声音，柜门被拉动的声音。那不是日常取放衣物的动静，更像是一种……清理和翻找。她闭上眼，那股化疗带来的恶心感又涌上来，混合着无声无息啃噬骨骼的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那脚步声终于朝客厅来了。
沈聿站在沙发前，手里提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是那时他出差常用的。林晚认得，还是他们刚结婚时一起挑的。
他站在那里，身形依旧挺拔，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好像穿透了她，看着后面的墙壁。客厅暖黄的光线落在他额头，却照不进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
“林晚，”他开口，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迂回，“周晴回来了。”
周晴。
这个名字像一枚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刺入林晚混沌的意识里，带来一阵尖锐的清鸣。沈聿放在心底那个落了灰的盒子里的名字。他大学时的初恋，爱得轰轰烈烈，分手也恨得撕心裂肺的那个前女友。
毯子下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多少疼。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但给出的理由简陋得可笑：“她一个人在这城市，刚回国，病了，没什么熟人。”
林晚看着他，没说话。喉咙像是被那铁锈味的苦涩堵住了。她能问什么？问有多病？病倒需要你去照顾？问为什么偏偏是你？我们之间这十年，又算是什么？
她的沉默似乎让他承受了某种压力，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补充了一句，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我得去照顾她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她没问。她只是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挣扎，或者仅仅是面对正在经历化疗的妻子时该有的迟疑。
没有。他的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绷着，是一种下定了某种决心的神态。
“哦。”她终于发出了一个音节，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过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