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清没说话，只是从石桌上拿起她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他曾是顶尖雇佣兵，退役后隐于市，程瑶花了三个月才找到他。“你想要的，我未必能给。”他的声音很低，像砂纸磨过木头。
“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程瑶转身，手肘撑在栏杆上，眼底是与年龄不符的狠厉，“包括你的命。”
江无清看着她，忽然笑了。从那天起，他成了程瑶的影子，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挡开不怀好意的目光，处理掉她不喜欢的人。
2.
程建宏开始着力培养程哲，带他去公司开会，教他看财务报表。程瑶把程哲堵在衣帽间，将他的头狠狠撞向镜面：“谁准你碰程家的东西？”程哲的额头渗出血来，吓得浑身发抖：“姐姐，我错了……”
“去酒吧玩，玩到天亮再回来。”程瑶松开手，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扔在他脸上，“姐姐给你钱，嗯？”
程建宏气得摔了茶杯，却只对程瑶说了句“别太过分”。他大概忘了，有些债，不是一句“过分”就能抵消的。
但即使这样，程建宏也没有放弃程哲，时常分给他几个小项目练手。
那天程瑶在客厅等父亲下楼。她打开首饰盒，将整串翡翠珠撒在楼梯上，绿色的珠子滚得满地都是，像散落的蛇眼。程建宏穿着西装下来，大概是急着去公司，没注意脚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头重重磕在台阶棱角上。
程瑶慢慢走下去，站在父亲身边。他的呼吸越来越弱，脑后的血漫开，染红了那些翡翠珠。江无清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把水杯递给程瑶。她喝了一口，温水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心底的冰。“交给你了。”她把水杯递回去，转身时，裙摆扫过滚落的珠子。
警察来的时候，程瑶正坐在沙发上哭，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江无清守在程瑶身边，阿姨在一旁说是打扫时没注意，碰掉了首饰盒。现场的翡翠珠滚得符合物理轨迹，最终，一切又是意外。
晚上，程瑶穿着红色睡袍坐在化妆镜前，指尖蘸着玫瑰精油，涂抹在锁骨处。江无清进来时，她头也没回：“过来。”他走到她身后，看见镜中她的脸，一半在暖光里，一半在阴影里。
程瑶把头发拨到一边，睡袍的领口松了松，露出光洁的后背。“帮我涂。”她把精油瓶递给他。江无清的手指有些抖，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皮肤时，能感觉到她细微的战栗。程瑶忽然转头，拽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下头。她的唇贴上他的，带着玫瑰的甜香，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今天，很好”她在他耳边低语，
“我奖励你”
......
3.
程瑶接手程氏集团后，第一个上门的是林氏集团的公子林浩宇。男人穿着定制西装，手里捧着白玫瑰，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程瑶，嫁给我，林程两家联手，整个海城都是我们的。”
程瑶靠在办公椅上，转着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林少，我对联姻没兴趣。”
“别给脸不要脸。”林浩宇的笑容沉了下来，“你爸和你后妈怎么死的，圈子里谁不知道？没了程家这层皮，你以为你算什么？”他伸手想去摸她的脸，“今晚陪我，我就当你刚才的话没说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