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宝贝！”
“她睡着了，我是她对象。”
“你俩同居了？”
“是啊，不过马上分手了，本来就要结婚了，结果她妈要的彩礼太高，我给不起，分手算了。”
看到她男友发来的这条消息，我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行！你俩必须结婚。”
“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你就因为彩礼离开她，她得多难过。”
屏幕那头的男人似乎愣住了，回复带着迟疑：“……你谁啊？”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敲下：
“彩礼还差多少？我贷款给你。”
1.
我第一次见到林娜。
是在那个乏善可陈的商业晚宴上。
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香槟塔泛着廉价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虚与委蛇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我端着酒杯，应付着又一个试图套近乎的小老板。
心情燥得像闷烧的炭。 然后我就看见了她。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小礼裙。
料子看起来甚至有些普通，站在她的女老板身边。
像一株误入浮华宴会的空谷幽兰。
她的老板正唾沫横飞地跟人介绍着什么项目，一脸谄媚。
而她，只是安静地站着，眼神清亮。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不耐烦，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就是那点不耐烦，像根针。
猝不及防地扎进了我心里最痒的地方。
我撇开身边的人，径直走过去。
她的老板认出我，受宠若惊，几乎是把她推到我面前：
“顾总！哎呀，荣幸荣幸！”
“这是林娜，我的助理，刚毕业没多久，不懂事，您多担待……”
我没看那老板，只看着林娜，伸出手：
“顾宸。”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无波，甚至有点冷。
迟疑了一下，才轻轻碰了碰我的指尖，一触即分。
“林娜。” “林小姐似乎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我试图找话题。
“顾总说笑了，工作需要。”
她答得滴水不漏，语气里的礼貌像一层冰。
她的老板赶紧打圆场，暗示性地推了推她：
“娜娜，顾总可是我们的大贵人，这次项目要是顾总能指点一二……”
林娜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那丝厌恶更明显了。
她忽然抬头，直视着我。
声音清晰，不大，却足以让旁边几个竖着耳朵的人听见：
“顾总，谢谢您的好意。”
“不过我们公司的项目，靠实力说话就好，不劳您费心。”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
她的老板脸都绿了。
我却笑了。
许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我见过太多扑上来的女人。
谄媚的，讨好的，欲拒还迎的。
这种毫不掩饰的厌恶，新鲜得像烈酒，烧得我喉咙发干。
那晚之后，我确实“费心”了。
我轻易地帮她老板解决了那个棘手的项目。
条件很简单：让林娜来跟我对接。
她来了，每次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穿着最保守的职业装，仿佛多露一寸肌肤都是对我的妥协。
我送花，她转身就扔进公司前台的垃圾桶。
我邀请她共进晚餐，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回绝：
“顾总，如果您对方案没意见，我就先回去了，我不和客户私下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