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做的代价..."
"代价就是我的命。"我打断他，"我早就想好了。"
"你不怕死？"
"怕。"我承认，"但是我更怕继续活着。"
"为什么？"
"因为继续活着的话，我每天都要面对这种绝望，每天都要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每天都要看着那十三个人继续逍遥法外。"
我看着王海："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吗？"
王海没有回答。
"生不如死就是明明还活着，但是每一天都像在地狱里一样。"
崔雨荷突然问："晚宁，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还有其他活下去的方式？"
"比如？"
"比如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笑了，"老师，你觉得创伤是可以通过换地方就治愈的吗？"
"至少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逃避？"我打断她，"老师，我已经逃避了三年了，够了。"
"你没有逃避，你一直在坚持..."
"坚持什么？坚持忍受？坚持委曲求全？"我的情绪开始激动，"老师，这不叫坚持，这叫屈辱！"
崔雨荷被我的反应吓到了。
"我已经屈辱地活了三年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王海问："你杀死他们之后，有什么感受？"
"解脱。"我回答得很快，"从来没有过的解脱。"
"没有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杀了人。"
"不后悔。"我摇头，"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早点这样做。"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早点这样做，王小月就不会疯，李思雨就不会死。"
这个回答让两个人都沉默了。
"所以你觉得自己是在拯救其他人？"王海问。
"算是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还有其他拯救方式？"
"有吗？"我反问，"警官，你觉得有吗？"
王海想了很久，最终没有回答。
第六章
第二天，审讯继续。
这次来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笔挺的西装。
"我是市检察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