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蹦蹦跳跳，不小心撞上老李头。
老李头扶住要摔倒的孩子，叮嘱小心。
老蔡头累的气喘吁吁，在路边席地而坐，挑拣手里的烂菜叶子。
王老太走到我身边。
看我什么都没买，熟稔的说:“最后一点鹅蛋都被我买了，你家还有没有?没有拿点回去吃。”
“这可是自己家新下的。”边说边拿出一个放到我眼前“看看，还带着毛呢。”
我一时间有些恍惚。
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融入了他们。
又有一瞬间觉得这样的美好并不真切。
就像一场随时会醒来的梦。
心里隐隐不安。
具体说不上来。
……
果然。
在几天后的早晨。
一向不缺席的老王头迟迟未到。
大家正议论着。
他突然开门跑进屋里。
一双浑浊的眼睛异常明亮，嗓音是压制不住的激动兴奋。
“告诉你们件事。”
“我杀人了!”
11
“真的假的？”
“杀谁了?”
“谁惹你了？”
“快说快说。”几个人把老王头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好奇的不行。
老王头推开众人，给自己灌了口水后才开口。
“是我儿媳妇。”
老王头的儿子和儿媳妇结婚二十多年，有一个儿子。
是邻里口中的模范夫妻。
最近不知为何人到中年开始闹起离婚。
自从住到这里，我偶尔会听见吵架的声音。
因为……
他们就住在我的楼上。
“她活该!”老王头恨得咬牙切齿。
她居然敢拿着他儿子出轨的证据要挟他们同意离婚!
还要带走他们老王家唯一的孙子!
休想!
父子二人一合计，直接趁孩子上学把人杀了。
这样多好，钱一分都不用分给那个贱人，以后就他们爷仨花。
对外就说回老家了。
反正她父母都没了，根本没人关心她在哪。
老李头:“没想到你还有这胆量呢，平时真是小瞧你了。”
老蔡头:“杀人是什么感觉？爽吗？”
王老太:“尸体你处理了吗？要不要我们帮忙？”
“你儿媳妇就是活该。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离婚。”
“警察不能发现吧?”
“发现怎么了，老王头是在处理自己家的家事。再说了，老王头都七十多岁了，他们还敢让他蹲大牢不成?”
“哈哈哈，老王头要是进去，那是提前养老去了，咱们没准还要羡慕他呢。”
其他人都在附和。
我像个透明人一样站在远处。
看见他们唠家常似的交谈。
没有恐惧，没有悔恨，没有内疚，眼中只有跃跃欲试的光芒。
我手脚冰凉。
心脏怦怦直跳。
浑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栗。
我错了。
错得离谱。
这段时间的错觉，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