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快递的人脚都没挪动一下，默默开口：“那就是几块钱的粘毛器……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
我:“……”
还以为抢的多值钱的东西。
王老太心眼子多。
专门趁我回家吃饭的时候在外面撒泼打滚。
邻居家小年轻告诉我后，我立马搬了凳子去她面前。
边吃边看她耍。
王老太戏演不下去了，索性双腿一叉，席地而坐，破口大骂。
“老程婆，你个瘪犊子，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咽下最后一口饭，慢悠悠开口:“不是和你们说了，教你们赚钱啊。”
道德值千金。
“你眼光要放长远，不然怎么像我一样赚大钱。”
谁料，她突然气急败坏，焦躁又无措的大喊:“我不要赚钱!我就喜欢这样!你少管我!”
空气一瞬间凝住。
我心脏好似骤然被人敲了一下。
神色一僵，脸上的淡然再也维持不住。
原来，真的有人单纯以破坏和伤害为乐。
如果不是为了钱……
如果连为了钱这个借口都不复存在……
那有多少人像我一样失去了一切?
以前有过有多少?
以后还会有多少?
“我就要管！”
我提高声音，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
9
第三步。
以新时代新思想循循善诱、引人向善。
我开始着手组织老年团开早会。
我准备了一个小黑板，又从邻居小孩那拿到粉笔。
每天早上7点到8点，我带着一帮人开课。
一日之计在于晨。
从家庭到道德，从道德到责任，从责任到哲学。
想到什么说什么。
每当有人提到赚钱，我绕一圈又接着给他们洗脑。
凭借我大学本科的含金量，还制服不了几个头脑迟钝的老头老太太?
在我的胡诌下，他们慢慢开始八卦起家国大事，街坊四邻。
很少再提起干坏事。
开早会不愧是自古以来的伟大发明。
我上面在绞尽脑汁，这群早上睡不着的老年人在下面昏昏欲睡。
等我讲完，他们都要回家补完觉才能出来接着干坏事。
我也补觉。
然后接着出来看着他们。
上班的时候感觉都没这么累过。
我喝下一口可乐，刚舒爽一秒，抬眼看到桌子上的豆腐。
嘴唇一抿，顿感人生无趣。
没牙都日子太痛苦了!
不是豆腐，就是土豆。
连面条都要快煮烂的才能吃。
我手捧心窝，哭唧唧。
我的汉堡。
我的炸鸡。
我的火锅。
我的烤串。
……
都这样了，还能想着去祸害别人。
我也是有点佩服他们了。
10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
一开门，几个人去而复返，手里拿着筐。
我看眼手机，才过去半个小时。
“你们不在家睡觉，这是要干嘛？”
“今天有早市。哎呀，刚才让你给耽误的差点忘了。快快，赶紧走。”
我好心提醒道:“这点儿去是不是有点晚了。”
没等我说完，他们拽着我就要走“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哎哎……我关门。”
我不情不愿地跟着一群老头老太太来到菜市场。
这个最有人情味的地方。
看着他们和摊主为了几毛钱讲价，和别人抢最后一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