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睿做到了。一纸手令,常耀颜被无罪释放,那个倒霉孩子的家族偃旗息鼓。从死牢出来的常耀颜,如同惊弓之鸟。常舒颜抱着他,眼泪无声流淌。她知道,弟弟安全了,而她,已永堕深渊。
在萧冰睿的和上官华炎的全力帮助下,她迅速将常耀颜送离了良国,返回景国母亲旧部那里。离别时,常耀颜哭喊着不肯松手,上官华炎眼中承诺:“舒颜,等我,我一定会变得强大,来接你。”
2 笼中鸟的婚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景国宫廷风云变幻,当年怯懦的少年常耀颜,在母亲旧部的扶持下,竟一路披荆斩棘,在惨烈的夺嫡中奇迹般胜出,登上了景国帝位。而作为皇帝唯一的亲姐姐,常舒颜自然成为了景国最尊贵的长公主。
那些在良国为人质的岁月,仿佛一场遥远的噩梦。常舒颜住进了华丽的宫殿,享受着众人的敬仰,弟弟常耀颜更是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试图弥补那些年受的苦。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心底的冰霜似乎在慢慢融化。
直到上官华炎的到来。他已不再是那个落魄的西国质子,而是即将继承王位的西国太子。他带着浩荡的使团和丰厚的聘礼,站在景国金銮殿上,目光灼灼地看向珠帘后的常舒颜。
“吾此次前来,一为修两国之好,二为,”他声音清朗,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求娶景国长公主常舒颜为后。”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随即是阵阵恭贺。景国与西国联姻,无疑是抗衡日益强大的良国的最佳联盟。常耀颜看向姐姐,眼中是询问,更是祝福。他知道姐姐心中,一直有那个人的位置。
常舒颜看着殿下风姿卓绝的上官华炎,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那个在黑暗中给予她温暖的少年,如今正光明正大地向她走来。或许,命运终究对她存有一丝仁慈。她轻轻点头,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我愿意。”
整个景国都沉浸在公主大婚的喜悦中。婚礼极尽奢华,万民同庆。常舒颜穿着繁复精美的嫁衣,看着镜中明艳动人的自己,恍惚间觉得,那个被作为交易筹码的“自己”,似乎真的可以过去了。
吉时已到,鼓乐喧天。她即将踏上通往宫外典礼高台的鸾驾,只需完成仪式,她便是西国的王后,将与上官华炎携手,开启新的人生。
就在这时,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穿过喧闹的人声,精准地落在了她的窗台。鸽腿上,绑着一枚细小的玄铁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冰冷的“睿”字。
常舒颜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她颤抖着手,解下令牌,下面压着一卷薄薄的纸条。展开,只有四个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字:
**速来身边。**
所有的喧嚣都在这一刻远去。华丽的嫁衣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浑身发抖。希望刚刚升起,就被这简单的四个字彻底击碎。萧冰睿,他从未忘记她,也从未打算放过她。
“阿姐?怎么了?”常耀颜穿着帝王冕服,关切地走来。
常舒颜猛地将纸条攥紧在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耀颜,阿姐……有件必须去做的事。”
“现在?什么事比你的婚礼还重要?”常耀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