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舒颜看着弟弟担忧的脸,无法说出那个残酷的承诺。那是她用自己换他生命的契约,是她必须独自背负的枷锁。“对不起……华炎……”她低声呢喃,猛地扯下繁重的凤冠,在常耀颜和宫人们惊愕的目光中,奔向殿后,那里早已备好了一匹快马——那是她潜意识里,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
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上官华炎的表情,纵马扬鞭,向着良国的方向,疾驰而去。将满城的喜庆和一生的奢望,狠狠抛在身后。
3 权谋与野心
常舒颜的归来,仿佛只是离开了一会儿。萧冰睿看着风尘仆仆、一身嫁衣未褪的她,眼中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淡漠。
“很好。”他淡淡地说,“看来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此时的萧冰睿,已是良国权势最盛的皇子,距离帝位仅一步之遥。而常舒颜,成了他手中最锋利也最隐秘的一把刀。
深秋的夜,七皇子萧冰睿的别院书房里,只余一盏孤灯。常舒颜将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声音清冷如窗外月色:“殿下,该收网了。”
这盘棋,他们已下了三年。
三年前,也是在这里,萧冰睿还只是个被排挤在权力边缘的“贤王”。而此刻,棋盘上黑白交错,恰如朝堂局势——太子的骄横,三皇子的阴鸷,五皇子的贪婪,都成了这局中的死子。
“这是边关刚送来的密报。”常舒颜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信函,推到萧冰睿面前,“三皇子私运的生铁,路线、数量、接应人,皆在于此。明日早朝,只需让李御史当庭呈奏,他便是下一个倒下的。”
萧冰睿没有立刻去接,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三年前,她在梧桐树下对他说“愿为殿下铸一把无人能见的剑”,如今,这把剑已抵住所有对手的咽喉。
常舒颜的谋划,如春雨,无声却透彻。
她让他“藏锋”。当兄弟们争相在父皇面前表现时,他却主动请缨,去了千里之外的滁州治理水患。她提前派去的人,早已摸清河道情弊与地方官贪墨的证据。他一到,便以雷霆手段处置贪官,开仓放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