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了,”郑瑶瑶包扎完,想起口袋里的巧克力,赶紧拿出来递给他,“这个,比奶糖甜,你尝尝。”

丹真接过巧克力,剥开糖纸咬了一口,浓郁的甜味在嘴里散开。他看着郑瑶瑶,突然认真地说:“以后拍野牦牛,我都陪着你。雨季的草原危险,我不会让你出事。”

郑瑶瑶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海子边的风拂过,带着水草的清香,她突然觉得,三个月的期限好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往后的日子里,能有这样一个人,陪她看遍藏区的日出日落,陪她记录下每一个珍贵的瞬间。她轻轻点头,把相机对准远处重新安静下来的野牦牛群,按下了快门。这一次,照片里不仅有野牦牛,还有风,有阳光,还有身边这个人带来的,满满的安全感。

第三集:暴雨中的经幡

连着三天,丹真都带着郑瑶瑶守在海子边。野牦牛群像是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不再一靠近就骚动,郑瑶瑶也终于拍到了满意的照片——晨光里低头饮水的牛群、夕阳下小牛嬉戏的剪影,每一张都浸着草原的灵气。

这天午后,原本晴朗的天突然变了脸。乌云像被狂风卷着的黑布,飞快地遮住太阳,远处的岗日神山瞬间隐在雾里。丹真抬头望了望天,脸色沉下来:“要下暴雨了,得赶紧回帐篷,不然山路会被冲断。”

郑瑶瑶刚把相机塞进防水袋,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两人牵着马往回跑,风裹着雨丝打在脸上,疼得像小石子。路过一片挂满经幡的山坡时,丹真突然停住脚步——最上面那根挂着经幡的木杆被狂风刮得歪歪斜斜,眼看就要砸下来,而下面不远处,有个牧民家的小孩正蹲在地上捡掉落的经幡。

“你在这儿等我!”丹真把马绳塞到郑瑶瑶手里,不等她回应,就顶着暴雨冲了上去。山坡湿滑,他每走一步都要打滑,雨水模糊了视线,只能凭着记忆往木杆方向挪。

郑瑶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举着相机的手却没放下——镜头里,丹真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格外坚定。他抓住摇晃的木杆,用尽全身力气往旁边拽,木杆“嘎吱”作响,突然断裂,丹真被惯性带得摔在地上,胳膊肘重重磕在石头上。

“丹真!”郑瑶瑶喊着要冲过去,却被丹真厉声拦住:“别过来!带小孩去旁边的石头房躲着!”

她咬咬牙,赶紧跑过去抱起小孩,往不远处的石房跑。等安置好小孩再回头看时,丹真已经扶着断杆站起来,正把散落的经幡小心地叠好,塞进怀里——那些经幡被雨水打湿,颜色却依旧鲜艳,像是他怀里揣着的一团火。

等丹真走进石房时,浑身已经湿透,胳膊上的伤口因为淋雨,又开始渗血。郑瑶瑶赶紧拿出急救包,重新给他消毒包扎,指尖碰到他冰凉的皮肤,忍不住红了眼眶:“你就不能小心点吗?万一出事怎么办?”

丹真看着她皱着眉的样子,反而笑了,从怀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经幡:“这些经幡挂了十年,是阿爸年轻时挂的,保佑着草原上的人。小孩没事,经幡也没丢,就好。”他顿了顿,伸手擦掉她脸上的雨水,“我答应过要护着你,也得护着草原上的人,这是我们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