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渊绝对不简单!他伪装纨绔,肯定是为了让雍王和贵妃放松警惕,暗地里查太子的死因!
而她,需要这个“纨绔皇子”做盟友。
毕竟,雍王有贵妃撑腰,皇帝又偏心,光靠她一个相府嫡女,根本斗不过他们。
三日后,姜梨以“祈福”为由,前往京郊慈恩寺上香。
马车行到半路,她故意捂着胸口喊晕:“青禾,我晕车晕得厉害,咱们走旁边的小路吧,那条路近,还安静。”
青禾没多想,立刻让车夫改道——她不知道,这条路是姜梨根据原主的记忆,算准了谢景渊今日会来“私会美人”的路线。
果然,刚拐进一条竹林小道,就听见里面传来嬉笑声。
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斜倚在石桌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身边围着两个穿粉衣的女子,正喂他吃葡萄,活脱脱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不是谢景渊是谁?
姜梨让青禾留在马车上,独自走进竹林。
“四皇子殿下雅兴不浅啊。”她屈膝行礼,语气平静无波。
谢景渊抬眸,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哦?这不是相府的姜大小姐吗?听说你从阁楼摔下来,把脑子摔傻了,怎么还会来这荒郊野岭?难道是来寻死的?”
这话够刻薄,够纨绔。
但姜梨知道,这是他的试探。
她直起身,目光直视他,一字一句道:“脑子没傻,只是看清了些人和事。比如,太子殿下的马料里,被人加了软筋散;比如,四皇子殿下流连风月,只是为了让某些人放松警惕。”
谢景渊手中的折扇猛地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挥了挥手,身边的女子立刻识趣地退走。
竹林里瞬间安静下来,谢景渊的眼神冷得像冰:“姜大小姐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掉脑袋的事,我已经做过一次了。”姜梨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上面是雍王党羽的名单,包括沈玉容——他现在是婉宁公主的驸马,当年靠着我……靠着薛家的银子考上进士,后来投靠雍王,成了太子中允,亲手在太子的马料里加了软筋散。”
谢景渊接过纸,目光扫过“沈玉容”三个字时,眼神骤然一沉:“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和沈玉容刚刚去世的夫人薛芳菲是好友。”姜梨半真半假地说,“她去世的前几日悄悄给我留下几句话,说如果她之后出了什么意外,希望我能在力之所及的情况下,找机会把此事告知四皇子殿下。我坠楼后虽‘失忆’,却记起了这些事。”
谢景渊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笑了——这笑容没了往日的纨绔,多了几分锐利和欣赏:“姜大小姐倒是坦诚。你想跟我结盟,扳倒雍王?”
“不只是扳倒雍王。”姜梨语气坚定,“我要沈玉容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要给芳菲报仇,还有江南薛家,据我这些日子查到的消息,沈玉容并未将芳菲的死讯通知薛家,并且一直模仿她的字迹写信去骗取薛家的钱财!”
谢景渊挑眉:“看来你要的,不只是复仇。”
“是公道。”姜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对太子殿下的公道,对薛家的公道,对芳菲的公道,对我自己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