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玑……你，你怎么会这个？”
我看着他，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这不是很简单吗？”
我说。
“基础的电路知识和编程逻辑而已。初中物理就学过。”
我说的是实话。
但显然，在他们听来，这比任何凡尔赛都更刺耳。
现场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只有弹幕还在疯狂刷新。
【初中物理？？？我上的初中跟她上的是一个吗？】
【学霸别骂了，我这就回炉重造。】
【我开始怀疑人生了……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着镜头。
第一次，主动地看着它。
我的任务，是扮演一个心机女。
但剧本没说，当意外发生时，我不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6
那一晚，我睡得很好。
没有摄像头对着我的卧室，这是节目组唯一的仁慈。
我躺在床上，没有想无人机的事。
也没有想那些嘉宾复杂的表情。
我在想我父亲。
三个月前，他的公司，“凌云新材”，被举报核心技术造假，窃取商业机密。
举报方，是天港科技。
陆景明的父亲，陆天成。
一夜之间，股价暴跌，合作方撤资，银行催债。
父亲突发脑溢血，住进了ICU。
公司濒临破产。
我知道，那是栽赃。
父亲一辈子都扑在材料学上，正直，严谨，甚至有些古板。
他不可能造假。
被他们污蔑为“窃取”的那项技术，实际上是我和父亲一起研发的。
那份专利申请，还静静地躺在我的电脑里。
但我不能拿出来。
因为这项技术，牵扯到了“星尘计划”。
它是保密的。
我需要钱。
一大笔钱。
维持公司的基本运转，支付父亲高昂的医疗费。
也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接近陆家，查出真相的机会。
这时候，我那个名义上的经纪公司找到了我。
他们说，《心动信号站》有个名额，只要我愿意签一份合同，扮演他们需要的“恶女”角色，制造话题，就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酬劳。
更重要的是，这一季的嘉宾里，有陆景明。
我答应了。
于是，我从国家重点实验室，走进了这个浮华喧闹的真人秀。
从凌博士，变成了十八线小演员凌玑。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加密信息。
来自我的导师，张院士。
信息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家中安好，专心‘任务’。”
这是我们说好的暗号。
意思是，实验室一切正常，父亲的病情也稳定。
我删掉信息，看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很亮。
像涂了一层水银。
我知道，我的战场不在这里。
但要回到我的战场，我必须先打赢这一场。
7
第二天早上，餐厅的气氛比昨天更怪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好奇，探究，还有一丝戒备。
乔安安给我递了一杯牛奶，笑得很甜。
“凌玑姐，你真厉害，昨天我都看呆了。”
我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我能看到她指尖在微微发抖。
陆景明坐在主位上，没说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