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因为苏宴明,就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到画廊时,推开玻璃门的瞬间,风铃“叮铃”响了起来,
清脆的声音像一阵微风,驱散了些许心头的滞闷。
周姐站在展厅中央,身边立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利落,侧脸轮廓分明,
指尖正轻抵在一幅油画的画框边缘,
神情专注得像是在研读一份精密的合同,
连我们进来都没立刻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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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可算来了。”周姐快步迎上来,
拉着我的手腕往男人方向带,语气里满是急切,
“这位是谢先生,谢景屿,特意指明要跟你聊聊那组《雨夜巷弄》的创作思路。”
我抬眼时,谢景屿刚好转过身。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没有惊艳的探究,
也没有审视的锐利,反而带着点温和的耐心,
像是在给我留足整理状态的时间。
他主动伸出手,掌心干燥温暖,
指尖还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和苏宴明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截然不同。
林小姐你好,我叫谢景屿。”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听着很舒服。
我回握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便收回,
刻意压下声音里的沙哑:
“谢先生,您好。关于《雨夜巷弄》,您想了解什么?
谢景屿的视线掠过我泛红的眼尾,没点破,
只是侧身让开半步,指着墙上那幅画:
“我注意到画里的路灯总带着一层模糊的光晕,像是隔着雨帘看过去的样子,但笔触又比现实里更柔。这种矛盾感很特别,您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手法的?”
他的问题精准又专业,没有多余的寒暄,
瞬间将我的注意力从私人情绪里拉了出来。
我走到画前,指尖轻轻划过画框边缘,
那些藏在画笔里的回忆慢慢浮上来,声音也渐渐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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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住在老城区,下雨天总喜欢趴在窗边看路灯。雨丝落在玻璃上会折射光线,让灯光看起来像裹了层糖霜,可雨又会把地面打湿,映得灯光发沉。我想把这种又甜又涩的感觉画出来。”
谢景屿认真听着,眉头微蹙,像是在细细品味我话里的情绪:
“所以画里的巷子才会看起来既热闹又冷清?比如这家亮着灯的馄饨店,冒着热气,可门口的石板路却空无一人。”
我愣了一下。这组画展出半个月,
来的客户要么夸色彩好看,要么直接问价格,
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精准捕捉到我藏在细节里的情绪。
我转头看向谢景屿,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满是理解,
没有一丝轻视,让我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是。”我低低应了一声,赶紧别开视线,
怕他看到我眼底的湿意,
“有时候觉得热闹是别人的,自己始终是站在雨里的旁观者。”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谢景屿,他沉默了几秒,才轻声说;
“其实旁观者也未必不好,至少能看清很多当局者看不到的东西。”
他顿了顿,话锋轻轻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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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我想把这组《雨夜巷弄》全部买下”
“另外,我还想定制一幅画,题材由您定,只要是您觉得能表达‘等待’的主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