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盒子是用来装传家手镯的,现在,里面只装着我的秘密。
一个星期后,我约了阿景。
他是我父亲以前的司机,后来自己开了个侦探社。
我父亲在世时,有恩于他。
在一家普通的茶餐厅里,我把装着牛奶残渣的瓶子交给他。
“帮我查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五十万,这是定金。”我将一张银行卡推过去。“这张卡里的钱,是父亲生前怕我受欺负,留给我最后的保障,连顾含都不知道。”
阿景端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杯中的水面因力道的变化而微微晃动。
我知道,他女儿的心脏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
“这事……我怕不简单。顾先生他……”
“他再不简单,有你女儿的命重要吗?”我盯着他的眼睛,“帮我办好这件事,后续还有五十万。足够你女儿完成手术,还能去国外好好休养。”
阿景握紧了手里的药瓶和银行卡。
“我明白了,大小姐。”他干脆利落,“三天,给我三天时间。”
两天后,阿景的电话来了。
“大小姐,结果出来了。”他声音压的很低。
我们在一个废弃的仓库见面。
他递给我一份牛皮纸袋装着的报告。
我打开看。
上面写着一长串我看不懂的化学名称。
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结论。
“一种罕见的合成心脏毒素。长期微量摄入,可抑制心肌细胞活性,最终导致心源性猝死。它的临床表现,和普通心脏病发作,症状一摸一样的。谁也查不出来。”
我把报告折起来,放进口袋。
原来如此。
怪不得前世所有医生都说,我是因为接受不了父亲去世和公司破产的双重打击,悲伤过度,所以“意外”死亡。
连我自己都信了。
好一个 “意外”。
我回到家。
苏蔓正好在客厅。
看见我回来,她迎了上来。
“薇薇!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她伸手来扶我,“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含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门。”
我推开她的手。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看你这憔悴的样子。”
她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
那种最普通的水沫玉,在灯光下毫无光泽,大概也就几百块钱。
她硬要塞进我手里。
她挤出担忧的表情。
眼神却瞟向我身后的名贵摆件。
前世,顾含感冒发烧,她笑着主动替我照顾。
当时她看顾含的眼神,是露骨的心疼和占有欲。
那不是一个“闺蜜”该有的。
怪我自己蠢。
“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你先戴着,听说玉养人。”
她嘴上说着施舍的话,眼睛却瞟向客厅多宝阁上我母亲留下的那个价值连城的玻璃种翡翠摆件。
“虽然我钱不多,但也希望能帮你一点,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她的目光黏在那件翡翠上,脸上藏不住的得意,仿佛一切不久都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我看着她手里的廉价镯子。
没有接。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东西,就算了。我不喜欢戴别人的东西。”
顾含最近总是在暗中观察我。
大概是觉得奇怪,我签了文件后,怎么会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