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陈砚之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的风呼啸着掠过帐篷，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他掏出母亲的照片，借着帐篷里的应急灯，轻轻抚摸着照片上母亲的笑脸：“娘，我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你再等等我。”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扎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陈先生，你快出来看！”
陈砚之赶紧穿上外套，跑出帐篷。只见夜空格外晴朗，繁星密布，而珠峰的顶端，竟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有人在雪顶点燃了一盏灯。那绿光不同于月光的清冷，也不同于星光的微弱，它温润而柔和，在黑暗的雪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又神圣。
“那是……什么？”陈砚之的声音有些发颤。
扎西双手合十，嘴里念着经文，脸色凝重：“我活了四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光。陈先生，这或许是神山在召唤你，也可能是……危险的预兆。”
绿光持续了大约十分钟，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陈砚之站在雪地里，寒意从脚底往上爬，心里却越来越热——那绿光出现的位置，正好与羊皮卷上金线人影的位置吻合。仙人，真的在雪顶。
3 死亡线上的幻觉
正式登山的第四天，他们抵达了六千五百米处的前进营地。
这里的氧气含量只有平原的一半，陈砚之每走一步都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块石头压着。扎西递给她一瓶氧气瓶，让他慢慢吸：“从这里往上，每一米都不好走。明天我们要过‘昆布冰川’，那里有很多冰裂缝，掉下去就再也上来了。”
夜里，陈砚之发起了高原反应，头痛欲裂，恶心想吐。他蜷缩在睡袋里，浑身发冷，恍惚间竟看到母亲坐在帐篷里，手里拿着他小时候最爱吃的桂花糕，笑着说：“砚之，别冻着了，快吃点东西。”
“娘……”他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气。母亲的身影渐渐消失，帐篷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他掏出母亲的照片，贴在胸口，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低温中很快结成了冰。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两人就出发了。昆布冰川像是一条巨大的冰蛇，横亘在雪山之间，冰面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到处都是深不见底的冰裂缝，有的宽达数米，有的只比手掌宽一点，却足以吞噬人的生命。
扎西走在前面，手里拿着冰镐，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