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们悻悻地离开了，但我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房东的电话。
"小张啊，昨天有好几个业主来找我，说你这里有问题。虽然警察说没事，但影响太大了，要不你还是搬走吧。"
我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下午，几个老人偷偷摸摸地来了。为首的是王大爷，他红着眼眶对我说："小张，对不起，我女儿她...她不是坏人，就是担心我被骗。"
李奶奶也擦着眼泪："孩子，是我们连累你了。"
看着这些老人愧疚的表情，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但我知道，照料中心是开不下去了。家属们的怀疑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爷爷奶奶们，我..."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王大爷拍拍我的手："孩子，我们理解你。但是...但是恐怕以后不能再来了。"
我点点头，强忍着眼泪说："我知道。"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关停日间照料中心。
第4章
关停的消息我是通过微信群发给大家的，消息很简单：
【由于个人原因，日间照料中心即日起停止运营。感谢大家半年来的支持和信任。】
没想到这条消息刚发出去，王雯就在业主群里转发了，还配上了自己的评论：
【王雯：看见了吧？做贼心虚了！如果真的是为了老人好，为什么要关停？肯定是被我们发现了企图！】
【李建国：就是！真正做好事的人不会因为几句质疑就放弃！】
【赵美丽：我就说她有问题！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孙立军：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这些消息，我的心彻底凉了。做好事被怀疑，停止做好事又被说成心虚，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把这件事发到了网上，编造了很多不实信息。什么"年轻女子以开养老院为名诈骗老人"、"虚假慈善背后的惊天阴谋"等等，一时间我成了网络上的"名人"。
我的照片被人肉出来，个人信息被公开，甚至连我父母的联系方式都被泄露。家里的电话被打爆了，各种辱骂和威胁电话不断。
"张小姐，我们是市民政局的，想了解一下你开设日间照料中心的情况。"第三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找到了我。
我如实汇报了情况，包括自己的学历背景、开办初衷、运营方式等等。工作人员认真做了记录，最后说："虽然你的做法没有违法，但确实不够规范。开办这类机构需要相关资质和审批手续。"
我苦笑："我当时确实考虑不周。"
"不过，我们了解了情况，你的初衷是好的。但建议你以后如果还想从事相关工作，一定要按正规流程来。"
民政局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证实我确实没有任何违法行为，只是手续不够完善。但这个结果并没有让网络上的谣言停止，反而有人说这是"官方包庇"。
我的社交媒体账号被大量举报，最终被平台封停。我原本想通过网络为自己辩护，但连发声的渠道都没有了。
最让我心寒的是，有些曾经在照料中心受过帮助的老人家属，也开始怀疑我的动机。他们纷纷翻出老人和我的聊天记录，分析我的"真实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