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还在为收拾房间的事闹别扭。
我看着他,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开了口。
“傅谨言,我们谈谈。”
“谈什么?”他没什么耐心,“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就现在。”我坚持。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终于还是点了头:“去书房。”
书房里,他坐在办公桌后,姿态疏离。
“说吧,又想闹什么?”
我攥着手心,那根验孕棒硌得我生疼。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他的手机响了。
是叶青青。
他立刻接起,声音瞬间柔和下来:“青青,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叶青青带着哭腔的声音:“谨言哥哥……我的项链不见了……那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呜呜呜……找不到了……”
“别急,你慢慢找,是不是掉在哪里了?”
“我都找遍了……浴室、卧室都没有……谨言哥哥,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该怎么办啊……”
傅谨言立刻站了起来:“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看也不看我一眼,抬脚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
“傅谨言,我的事更重要。”
他厌烦地甩开我的手。
“温言,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青青她弄丢了她妈妈唯一的遗物!你的事能比这还重要吗?”
唯一的遗物……
我的事,能比这还重要吗?
他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他焦急的背影,所有的勇气和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灰烬。
我慢慢松开手,身体里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一股热流,从腿间滑下。
我低头,看见一抹刺目的红色,在地毯上晕开。
我手里的验孕棒掉在地上,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没有看见。
他心里,眼里,只有他的青青。
他甚至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就冲出了书房。
我捂着肚子,缓缓地,跪倒在地。
第5章
意识陷入黑暗前,我听到了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去给他的白月光找那条不知真假的项链了。
也好。
这样也好。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包裹着我,白色的天花板白得晃眼。
手背上插着针,冰冷的液体顺着输液管一点点流进我的身体。
“醒了?”
一道温和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他正看着我的输液瓶。
是我的大学学长,也是这家医院的妇产科主任,江屿。
“学长……”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
“感觉怎么样?”他递给我一杯温水。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喝了一口,才感觉活过来一点。
“我……我的孩子……”我抓住他的袖子,急切地问。
江屿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沉默地摇了摇头。
“抱歉,温言。你送来得太晚了,加上你本身身体的原因……我们尽力了。”
我的世界,轰然倒塌。
那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那个我以为能留住我和傅谨言最后一点关联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我没有哭,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心脏空了一块,灌满了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