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冷眼旁观，仿佛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他的眼里，没有一丝心疼，只有厌烦。
最终，煤球还是被他们从我怀里抢走了。
它在笼子里疯狂地挣扎，发出凄厉的叫声。
“煤球！”我哭喊着想追上去，却被傅谨言死死拉住。
“放开我！你放开我！”
“闹够了没有？”他禁锢着我，声音里没有半分怜悯。
我看着笼子被带走，消失在门口，整个世界的声都消失了。
我慢慢地，慢慢地回头，看着傅谨言。
“傅谨言，”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会后悔的。”
第4章
他嗤笑一声，松开了我。
“后悔？温言，为了一只猫，你跟我说后悔？”
他觉得我是在赌气，是在说笑。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一步步走上楼梯。
后腰撞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我回到主卧，那个我和他住了三年的房间。
里面还保留着我们结婚时的样子，红色的床品早已换下，但墙上那张巨大的婚纱照还在。
照片里的他，笑得温柔。
照片里的我，满眼都是他。
多么讽刺。
我拿出最大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除了几件衣服，就是一些书。
这个房子里，属于我的痕迹，少得可怜。
收拾到一半，我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
最近总是这样，嗜睡，反胃，闻到油腻的味道就恶心。
我的生理期，也推迟了快半个月。
一个荒唐又惊悸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
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不会吧？
我的手开始抖。
我翻出前几天备下的验孕棒，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看着说明书，我一步步操作。
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当看到验孕棒上那两条清晰的红杠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怀孕了。
在这个我决定要离开他的时候，我竟然怀孕了。
我坐在冰冷的马桶盖上，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医生说过，因为我体质特殊，子宫壁薄，这辈子很难怀孕。就算怀上了，也极易流产，而且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
这是我的孩子，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也是傅谨言的孩子。
我要告诉他吗？
他会因为这个孩子，回心转意吗？
他会像从前一样，把我捧在手心吗？
万一……万一他为了叶青青，让我打掉这个孩子呢？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冲撞，让我头痛欲裂。
我拿着那根验孕棒，失魂落魄地走出卧室。
客厅里，傅谨言正在打电话，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嗯，已经处理掉了……别怕，以后家里不会再有那东西……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让张阿姨给你煮点安神的汤……”
他挂了电话，一回头，看到了我。
他皱起眉：“你拿着个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地把验孕棒藏到身后。
“没什么。”
他没追问，只是说：“我让张阿姨回来了，她会照顾青青。你既然不愿意，就不用你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