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得冠堂皇,实际上,是解决难题,丢给了户部尚书柳维。
向捐赠者募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那些改造的,一个都是人精。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钱,比登天还难。
如果用强硬手段,又会落下一个“与民争利”的口实。
到了时候,裴嵩再让他的党羽弹劾嫌犯,柳维这个户部尚书,也当到头了。
这一招,够狠。
柳维急得焦头烂额,几天之内,头发都白了。
我爹也替他着急。
他们同是清流一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浪儿,你不是和柳尚书下过棋吗?你再去看看,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晚上,我爹把我叫到书房。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商人量的语气,跟我说话。
也是他第一次,承认我,可能有点用。
“爹,募捐这件事,不好办。”我说,“那些移植,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当然知道。”我爹叹了口气,“总得试试。”
“试,是要试的。但不能,由官府出面。”
“那由谁?”
“我。”
我爹愣住了。“你?你一个白身,凭什么让那些移植掏钱?”
“就凭我,是京城第一败家子。”我笑了。
第二天,我放出风声。
我要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居”,摆一场豪赌。
赌注,就是我名下,所有的田产和铺子。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炸了。
沈浪疯了吗?
他就是要,把整个沈家都给输掉啊!
无数人,等待观看好戏。
那些京城的富商们,自然也闻风而动。
这么大一块肥肉,谁不想来咬一口?
赌局当天,醉仙居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坐在主位,面前,堆着小山一样高的银票和地契。
“各位老板,我沈浪今天,把所有身家,都压在这里了。”我环视一周,朗声道,“谁有本事,全拿走。”
“沉公子,你想怎么赌?”一个胖子问道。
“简单。”我提出了一个公式,“我们猜测大小。一局定输赢。”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刺激了。
“不过,”我话锋一转,“上桌之前,有一个空间条件。”
“什么条件?”
“无论今天,谁输谁赢。在座的各位,都要为黄河的灾民,捐出身家的十分之一。”
“所有捐款,由柳尚书接收,列册登记,昭告天下。”
“谁同意,现在,就可以把捐款,交到我这位,柳小姐的手中。”
我话音一落,柳含烟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色的长裙,不施粉黛,却依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商人们都愣住了。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这是阳谋。
他们今天,如果想上我这张赌桌,就必须先掏钱赈灾。
掏出了钱,赢了,自然都是大欢喜。
可要是掏了钱,又没赢呢?
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怕不掏钱,就这么走了。不仅会错失吞掉沈家家产的机会,还会落下一个“为富不仁”的名声。
毕竟,柳尚书的千金,可就站在这里。
“怎么,各位老板,是舍不得这点小钱,还是,对我沈家的家产,不感兴趣啊?”我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