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还在为他们那点可笑的家族危机焦头烂额。
却不知，真正的风暴，早已超出了他们能理解的范畴。
林家别墅。
一天一夜，林国栋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和金钱，得到的关于林耀的调查结果，却让他从脚底凉到了头顶。
“查不到？”林国栋对着电话低吼，声音因恐惧而嘶哑，“什么叫查不到？！一个大活人，二十年！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电话那头是他重金聘请的、号称没有挖不出的秘密的私人侦探，此刻语气却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林董，真的……查不到。户籍系统里他有记录，但只有最基本的信息。受教育记录、医疗记录、工作经历、甚至大规模的人口普查数据……全部是空白。就好像……他这二十年只是顶着一个名字，人却不存在一样。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甚至不是一般权贵能抹去的痕迹。林董，您这位儿子……他恐怕……”
侦探后面的话林国栋没听清，他耳朵里嗡嗡作响，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毯上。
不存在？二十年不存在？
那林耀是什么？鬼吗？
他想起林耀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想起他轻描淡写间掀翻整个林家的狠辣手段，想起他提到的那个令人不安的“蜂巢”……
一个可怕的、他从未想过的可能性浮上心头：他们林家，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惹上了根本惹不起的存在？所谓的“认亲”，是不是一个巨大的、针对林家的陷阱？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猛地推开。
是赵雅。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但此刻脸上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恐惧和一丝疯狂醒悟的表情。
“国栋！国栋！”她声音发颤，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我……我联系上了一位国外的脑科权威，李医生！他……他私下告诉我一件事！”
林国栋茫然地抬头。
“李医生说……他说几年前的一次国际医学峰会上，他听过一个非正式的、极其隐秘的讨论！”赵雅喘着气，语无伦次，“是关于某种……某种潜意识暗示和情感导向的技术！据说……据说可以通过极其精微的化学制剂或者电磁影响，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人对特定目标的喜恶和情感倾向！”
林国栋猛地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赵雅几乎尖叫起来，眼泪再次涌出，“我们为什么会对小辉那么偏心？为什么从见到林耀第一眼就莫名地排斥他厌恶他？哪怕他才是亲生的！这不对劲！这根本不对劲！会不会……我们也是被……被‘影响’了？！”
书房里死寂。
林国栋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书桌上。
是啊……为什么？
血缘天性在哪里？为什么他们对林辉毫无原则的溺爱，对林耀毫无理由的厌弃，来得那么自然，那么强烈，强烈到不正常？
如果……如果他们的情感，他们对真假少爷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是被设计好的呢？
那他们林家算什么？他们这二十年的生活算什么？一场被操纵的木偶戏？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瞬间吞噬了林国栋。他之前所有的愤怒、不甘、对林耀的恨意，在此刻显得那么可笑，那么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