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和外婆脸色有些难看。
但对上我纯真的眼睛。
只是生硬的搭腔点头。
说：“是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女儿的人呢，他们落得这个下场，是…是活该。”
外婆淡淡地睨了眼故作悲伤的苏明月。
意有所指道：“真真是我亲生女儿，她受了二十几年苦，我给她些钱买买衣服，不应该吗？”
听我爸说。
他和我妈刚被接回来的时候。
日子很不好过。
那时候我妈怀着我，差不多七个月。
苏明玉怀着余心柔。
刚好过三个月稳定期。
她不回余家。
整天就待在苏家。
一见到我爸妈。
她就又哭又吐。
一边说对不起我妈替她受了二十几年的苦。
一边嫌弃他们身上有乡下人的味道，刺得她难受。
外公外婆看得又气又急。
但他们舍不得对娇养着长大的苏明月说一句重话。
只能用着愧疚的表情跟我妈说：“真真，明月被我们养娇了，她从小我们就拿她没办法，你看…我能不能给你们在外面租间房，等她生下孩子了，你们再回来？”
我爸妈窝囊。
不敢反驳。
答应他们。
连夜搬出了苏家。
3
搬出苏家，外公外婆没有给他们钱。
他们不好意思腆着脸找两老口要。
我爸就拿着为数不多的存款给我妈孕期要吃的补品。
想方设法给她养身体。
因为医生说她身体不好，长期营养不良。
不补补身体。
后期可能会影响到孩子。
我爸怕饿着我妈。
白天去工地上班。
晚上回来就去跑外卖。
我妈心疼他，整夜整夜哭。
跟他说：“大强哥，我们回去吧，我爸妈不缺我这个女儿。”
“你杀猪手艺好，我们回去养猪，照样能把日子过好。”
我爸一米九高大汉，被她的话说得直抹眼泪。
“不行，电视上说了，读书才有出路，我们不留在这里，孩子以后怎么办？”
“走进大山很容易，但出来的路太远了，我闺女不能一辈子做山里人。”
我妈听到他的话，低垂着头看隆起的大肚皮，抹了抹泪。
再抬头时，她笑了，“是嘞，我看明月妹子就跟我不一样，我女儿以后就得活成她那样。”
他们在外租房子，住了很久。
到我一岁生日那天。
外公外婆才想起有我们一家三口的存在。
让人来接我们回苏家。
这一住，就是五年。
外婆不带半点情绪的话。
让苏明月猛然一怔。
她心里好似被针刺了般。
隐隐疼了起来。
一直躲在她身后的余思柔探出头。
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轻轻扯着苏明月的裙摆。
喃喃道：“妈妈，爸爸出差了不在家，我们回家吧。”
苏明月神色微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什么回家？这里也是我们的家，这是你的外公外婆，快喊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