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假发危机
假发勒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我第三次扯了扯借来的碎花裙领口，这件S码的裙子正谋杀我的锁骨。门铃按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陆沉上次拒绝我剧本时的眼神。
开门的瞬间我听见假发"咔"地轻响。
藏在发网里的三根别针同时崩开一根。
陆沉站在玄关，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他目光落在我发际线时，我尝到口红苦涩的蜡味——刚才太紧张咬断了。
"程小姐？"他手指突然拂过我耳边。
我浑身僵住。
那根摇摇欲坠的假发被他轻轻推回原位，指尖温度烫得我耳垂发麻。
"月租五百。"他忽然退后半步，从玄关柜抽出合同，"条件是每周陪我演三场戏。"
我盯着甲方熟悉的公司LOGO，喉咙发紧。上周刚被这位陆总毙掉的剧本还躺在我垃圾桶里。
合同翻到最后一页，CEO印章红得刺眼。
"要签真名吗？"我故意掐着嗓子问。
陆沉忽然弯腰，呼吸擦过我假睫毛："程乐老师。"
钢笔在我手里打滑。
签完名才反应过来，这混蛋早知道我是谁。
二楼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咳嗽声。
"我爷爷。"陆沉面不改色把合同塞进我包里，"现在演第一场——他以为你是我未婚妻。"
我差点把另一根别针也崩飞。
"陆沉！"楼梯口传来拐杖跺地声，"这姑娘发套歪了！"
老爷子健步如飞冲下来时，我后知后觉摸到右脑勺翘起的发网。
"话剧院退休。"陆沉在我耳边低语，温热气息喷在我胶水没涂匀的鬓角，"人形测谎仪。"
我眼睁睁看着老爷子掏出放大镜。
手机突然在包里震动。
周导的微信视频请求亮起来，备注写着"金主爸爸查岗中"。
"接。"陆沉突然揽住我的腰，"开扬声器。"
视频接通那刻，我听见自己捏着嗓子说："周导，我在闺蜜家过夜呢。"
镜头外，陆沉的手正从我裙腰抽走露出半截的男士皮带。
第2章 浴室风波
领带像条蛇缠在我指间。
陆沉喉结近在咫尺，我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薄荷的须后水味。周导的视频窗口还在我左手掌心发烫，镜头里我头顶泡沫的样子活像只落汤鸡。
"不会系？"陆沉突然抓住我手腕。
他掌心有枪茧，蹭得我皮肤发痒。这触感太真实，我差点忘了自己正在演"程小姐"。
浴室门又被敲了三下。
"需要我帮你擦背吗？"陆沉声音穿透磨砂玻璃，每个字都像在舌尖滚过。视频那头的周导猛地呛咳起来，咖啡喷了满屏。
我手一抖，真丝领带滑进洗手台。
水面映出我糊掉的眼线，活像被雨淋花的广告牌。
"陆总好情趣啊。"周导在镜头里挤眉弄眼，"程编剧你..."
我猛地关掉水龙头。
领带捞起来时还在滴水。陆沉突然拽住两端，把我扯到跟前。鼻尖相抵的瞬间，我听见他轻笑："当年话剧社汇演，你给罗密欧系领花可是拿了最佳道具奖。"
我后颈汗毛集体起立。
那是我大三黑历史，台下观众不超过二十人。
"爷爷在楼梯口。"陆沉突然压低声音，呼吸扫过我粘着假睫毛的眼皮，"三秒后哭给我看。"
拐杖声停在门外时，我眼泪说来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