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找到了李浩的前同事，一个和他一样戴着黑框眼镜、发际线岌岌可危的程序员。
我们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面，他对我这个「市局预防电信诈骗科」的身份深信不疑。
「李浩啊……他是个好人，真的。」同事搅动着咖啡，叹了口气，「技术不错，人也老实，就是……太好欺负了。我们组长天天把最烂的活儿丢给他，出了 bug 还让他背锅。他也不会拒绝，就一个人默默加班到半夜。」
「他跟那个苏晓月，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同事撇撇嘴，「舔狗呗。我见过那女的，来公司找过李浩一次，取她落在李浩车上的东西。李浩那辆二手破车，她连坐都不愿意坐进去。可李浩呢，就跟魔怔了似的，人家发个朋友圈说想喝奶茶，他能冒着大雨开车横穿半个城市送过去。」
同事告诉我，李浩的电脑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有一次他偶然撞见李浩在看，没来得及关。里面全是他自己写的赘婿文同人小说，主角的名字都叫「李浩」。
「他就是太孤独了，太想有个人能认可他了。」同事最后说，「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他活得不像个人，更像个程序，别人给他什么指令，他就执行什么。」
我拿着录音笔，走出咖啡馆，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李浩的世界，不是凭空出现的。那是他用现实里所有的屈辱和不甘，一个代码一个代码，亲手构建起来的避难所。
7.
我决定第二次潜入。
这一次，我没穿制服，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也用发胶梳得一丝不苟。我的身份不再是「穿越管理局探员」，而是「系统升级专员」。
我通过「稳定锚」的后台，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合法的「NPC」身份，直接出现在了李浩的别墅里。
他正在一个古色古香的茶室里喝茶。看到我凭空出现，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你又来了。」
「李先生，别误会。」我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代表『系统』总部，来为您进行版本升级和 BUG 修复的。」
李浩的眉毛挑了一下，显然来了兴趣。
「您目前使用的『赘婿 1.0』版本，存在一些逻辑漏洞。」我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比如，反派智商普遍偏低，打脸情节过于模板化，女主性格塑造单一等等。这些都会影响您的沉浸式体验。我们总部计划为您免费升级到『龙王归来 2.0』版本，新增『商战风云』和『武道宗师』两条剧情线，您看怎么样？」
李浩沉默了。他给我倒了杯茶，茶香清冽。
「你们那个世界……」他突然开口，声音很低，「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