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划掉，手指却顿住了。
封面上的女孩笑得明媚，眼睛弯成月牙，两颗小虎牙恰到好处地露出来，显得又纯又甜。鬼使神差地，我点了进去。
直播间里的她比封面还要好看。柔顺的长发，精致的妆容，唱歌的声音甜腻动人，不时对着镜头比心。
“谢谢王哥送的玫瑰花~”她歪着头，笑得更加灿烂，“家人们给蕊蕊点点关注呀~”
我怔怔地看着屏幕，忘了手里的泡面已经凉透。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像一束光，猝不及防地照进我灰暗的生活。
她开始读弹幕，每一条都认真回应。有人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她害羞地低头：“蕊蕊喜欢有上进心的男孩子啦~”
又有人让她笑一个，她立刻对着镜头绽放出更大的笑容：“这样可以吗？希望这个笑容能带给家人们好心情~”
我觉得心跳漏了一拍。那笑容，像是独独为我绽放的。
我看了眼在线人数——三千多人。这么多人都看着她，可我却觉得，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都是冲着我来的。
这种错觉让我口干舌燥。
屏幕上不断有礼物特效闪过，跑车、游艇、火箭……一个比一个昂贵。她的感谢也越来越热情。
我下意识摸了摸钱包。这个月刚发工资，扣掉房租和给家里寄的钱，还剩八百块。我原本打算买双新鞋。
送个最便宜的玫瑰花吧？就送一个。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压不下去。我颤抖着手点开礼物栏，最便宜的玫瑰花也要一块钱一朵。我咬咬牙，送出了一朵。
“谢谢等风来哥哥送的玫瑰花~”
她念出了我的ID。虽然只是例行公事般的感谢，却让我激动得手心冒汗。她看到我了！她念了我的名字！
冲动之下，我又送出了十朵玫瑰。这次她的感谢更加热情：“等风来哥哥大气！爱你哟~”
“爱你”两个字像烟花在我脑海中炸开。我晕乎乎地继续送礼物，直到提示余额不足。
直播结束后，我看着账户里仅剩的六百多块钱，第一次没有感到后悔。反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原来被漂亮女孩关注的感觉这么好。
我点开她的主页，把所有视频都看了一遍。每个视频下面都有成千上万的点赞，评论区挤满了表白的人。
这么完美的女孩，居然念了我的名字。
这一晚，我失眠了。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甜美的笑容和那句“爱你哟”。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直播回放。
当听到自己的ID被念出来时，我依然会心跳加速。
我知道这样很傻。三千多人的直播间，她怎么可能记得住我？那些亲密的称呼，不过是为了礼物的套路。
可是……
万一是真的呢？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像种子一样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窗外天光微亮时，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继续给她送礼物。至少要让她记住我的名字。
第三章：私信的“温柔乡”
三天后的深夜，我刚加完班回到出租屋。手机突然震动，是短视频平台的私信提醒。
我点开一看，呼吸骤停。
发信人：甜心蕊蕊
“风哥，在吗？今天怎么没来看蕊蕊直播呀？(可爱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