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当朝太傅,站在百官之首,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发抖。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但皇家颜面大过天。
这么多人看着,他不可能说这绣球不算数。
他沉默半晌,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准。赐婚。”
李彻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赵灵儿气得浑身发颤,拂袖而去。
她下楼时经过我身边,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微微垂首,做出恭敬的姿态。
心里却在冷笑。
这才只是个开始。
回到沈府,父亲屏退左右,一进书房就摔了一个茶杯。
“孽子!你可知你今日闯了多大的祸!”
父亲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你为何要得罪长公主!你不要前程,难道连整个沈家都不顾了吗!”
我直挺挺跪下。
“父亲,儿子知错。”
“知错?你错在哪里!”
“儿子不该脚滑。”我平静地回答。
“脚滑?”父亲几乎要气笑了,“你当我是傻子吗?你那一脚,比射箭还准!”
我抬起头,直视他。
“父亲,长公主当众抛绣球,本就失了皇家体统。若她砸中的是王公贵族也就罢了,可她砸的是新科状元。”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父亲比我更清楚。”
“她想拉拢沈家,利用我们成为她干政的棋子。”
“儿子不愿沈家卷入这趟浑水,一时情急,才……”
我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父亲怔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惊疑,有审视。
“你……你是说,公主她有野心?”
“儿子不敢妄言。”我垂下头,“但为了沈家百年清誉,儿子宁愿不要这驸马之位。”
父亲沉默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口气。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最近,给我安分一点!”
他拂袖而去。
我知道,他并未全信,但我的话,在他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深夜,我独自坐在窗前。
前世临死前的画面,一遍遍在脑中回放。
冰冷的锁链,灼热的烙铁,民众的唾骂。
还有赵灵儿和李彻那得意的笑脸。
“沈钰,多谢你一家的命,为我夫君献上这万里江山。”
血海深仇,刻骨铭心。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直到鲜血渗出。
赵灵儿,李彻。
我回来了。
这一世,我不仅要你们死,还要你们体验我曾经历的一切。
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公主府传来消息,公主大发雷霆,砸了满屋的瓷器。
而“幸运”的驸马李彻,被罚在公主府门外,跪了一整夜。
我听着暗卫的汇报,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戏,开场了。
2、
三日后,琼林宴。
新科进士齐聚一堂,我作为状元,自然是全场瞩目的中心。
酒过三巡,宴会的主角才姗姗来迟。
长公主赵灵儿挽着李彻的手臂,款款走入。
她依旧美艳动人,只是妆容比往日更浓,也遮不住眼底的戾气。
李彻跟在她身边,穿着崭新的驸马礼服,人是精神了,可那张脸却绷得死紧,毫无半点新晋驸马的喜气。
他们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