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后我保护你。”陆沉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却格外坚定。他把伞塞进林雾手里,自己则冲进雨里,“我家就在楼上,你要是害怕,就来敲我家的门。”

从那天起,陆沉真的成了林雾的“保护神”。

上学路上,有人故意把“毒贩之女”的纸条贴在林雾背上,陆沉看到后,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和对方打架,脸上挂着彩,却还笑着把纸条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雾雾,别理他们,他们都是坏人。”

林雾发烧到39度,家里没人照顾,陆沉就背着她往医院跑,一路上喘着粗气,却没放下她哪怕一秒。医生说需要住院,陆沉就把自己的零花钱全部拿出来,不够的部分,就去捡废品换钱,整夜守在病床边,给她擦汗、喂水,眼睛熬得通红。

十三岁那年,林雾生日,陆沉送给她一个亲手雕的翡翠平安扣。那是他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的原石,每天放学回家就躲在房间里雕,手指被刻刀划破了好几个口子,却还是笑得像个傻子:“雾雾,这个平安扣能保平安,等你考上大学,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林雾攥着平安扣,指尖触到陆沉指尖的伤口,眼泪突然掉了下来。陆沉慌了,笨拙地帮她擦眼泪:“雾雾别哭,我以后不把手指弄破了,好不好?”

那天的夕阳特别美,透过窗户,把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雾看着陆沉认真的侧脸,心里悄悄种下了一颗种子——她想和这个男孩一起长大,一起离开这个充满恶意的地方,一起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只是那时的她不知道,命运早已在他们之间,埋下了无数个误会的伏笔。那些看似温暖的时光,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平静。

第二章 暗涌(1550字)

高三那年的夏天,格外闷热。教室里的吊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吹不散空气中的焦躁——距离高考只剩三个月,每个人都在埋头刷题,只有林雾,总忍不住偷偷看向斜前方的陆沉。

最近的陆沉,变得很奇怪。

他总是上课睡觉,脸色苍白得像纸,下课就躲在走廊尽头抽烟,手指间的烟蒂堆了一堆。更让林雾担心的是,她好几次看到陆沉偷偷吃药,药片是白色的,装在一个没有标签的小瓶子里。

“陆沉,你是不是生病了?”这天放学,林雾终于忍不住拦住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陆沉正在低头系鞋带,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随即抬起头,脸上挂着她熟悉的笑容:“雾雾别担心,就是普通的胃药,最近复习太累,胃有点不舒服。”

他的笑容和以前一样,却总让林雾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想再追问,陆沉却已经背上书包,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回家吧,晚上还要复习呢。”

看着陆沉匆匆离开的背影,林雾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她知道陆沉的性格,他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就算真的生病了,也不会告诉她。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林雾去陆沉家送复习资料。陆沉的妈妈去乡下探亲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客厅里乱糟糟的,书桌上堆着一堆试卷,角落里的垃圾桶里,躺着一个空了的药瓶——不是陆沉说的胃药,而是一瓶抗抑郁药,说明书上的“双相情感障碍”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林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