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儿子车祸去世那天，婆婆正开着直播。
面对孩子的遗体她没掉一滴泪，反而对着镜头哭诉：
“家人们！我孙子没了，我这当奶奶的心都碎了。”
“但生活还要继续，今天给大家上链接，xx品牌的骨灰盒，我家孙子也在用，质量信得过！”
当晚，她靠卖骨灰盒销售额破了千万。
网友夸她是人间清醒好婆婆。
丈夫也劝我：“妈也是为了这个家。”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收集好所有证据。
儿子下葬那天，婆婆带着团队在墓地摆好机位，准备再吃一波人血馒头。
我当着直播间百万人的面，播放了一段行车记录仪录音。
里面是我儿子稚嫩的声音：“奶奶，你别玩手机了，看路啊……”
紧接着，是婆婆不耐烦的呵斥和刺耳的刹车声。
1
太平间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死亡的冰冷气息钻进我的毛孔。
乐乐小小的身体盖着白布，安静得不像话。
我伸出手，指尖颤抖，却不敢去触碰那片白色。
而我婆婆王丽华，正举着手机对着太平间的门哭得声嘶力竭。
“家人们！我孙子没了，我这当奶奶的心都碎了。”
她的手机屏幕上，弹幕飞速滚动。
“奶奶不哭！”
“老人家节哀，身体要紧啊！”
王丽华抽噎着，眼眶干涩，一滴泪都没有。
她调整了一下角度，让镜头能扫到我失魂落魄的背影和那片刺目的白布。
“但生活还要继续，我不能倒下，我还有儿子儿媳要照顾。”
突然，她话锋一转。
“今天给大家上链接，xx品牌的骨灰盒，纯楠木，手工雕刻，我家孙子也在用，质量信得过！”
“原价9998，今天在我直播间给家人们争取到了骨感价，只要3998！”
“1号链接，家人们，为爱下单！”
丈夫沈浩站在我身旁，眉头紧锁地对我说：
“何柔，妈也是伤心过度，你别怪她。”
我看着他，又转头看看那个对着镜头挤出悲伤表情，嘴里却不停喊着“上链接”的女人。
胸口压抑地喘不上来气。
我的乐乐正躺在冰冷的太平间，此刻成了她在直播间里卖骨灰盒的噱头。
当晚，王丽华的直播间销售额破了千万。
她成了全网盛赞的人间清醒好婆婆，无数人夸她：在巨大的悲痛下依然努力生活，是所有人的榜样。
沈浩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点开那些夸赞的评论。
“你看，大家都理解妈，她这么拼，也是为了这个家。”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将手机里的一段录音文件复制了三份，上传到不同的云端。
儿子下葬那天，王丽华带着她的直播团队，在乐乐的墓地前架好机位。
她换上一身素白的衣服，脸上画着精致的憔悴妆容，准备再吃一波人血馒头。
直播开始了。
“家人们，今天我们送乐乐最后一程，感谢大家的陪伴。”
她对着镜头鞠躬，姿态完美。
我径直走到她身边，当着直播间百万人的面拿出我的手机，连接上了她们带来的顶级蓝牙音响。
“在你开始表演之前，我想给大家听一段录音。”
2
王丽华和沈浩都愣住了。
下一秒，我儿子稚嫩又不安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墓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