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这是沈墨的第一个感觉。
整个空间以黑白灰为主色调,像一个精美的艺术馆,唯独缺少家的温度。
“从今天起,你住在一楼的佣人房。”苏晚晴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声音里带着一丝随意的命令,“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一楼。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上二楼。”
她走到吧台,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转身,将一个盒子扔在沈墨脚边。
“换上。”
沈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剪裁合体的男仆制服。
纯黑色的燕尾服,雪白的衬衫,配套的领结和手套。设计考究,用料顶级,穿在身上足以出席任何上流晚宴,但此刻,它只是一件象征着屈辱的道具。
“这里是浴室,给你十分钟把自己收拾干净。我不想在我家里闻到外面那些垃圾的味道。”苏晚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语气里满是嫌恶。
十分钟后,沈墨从浴室里走出来。
热水冲刷掉了他身上的血污和尘土,也让他那张本就出色的脸更显惊艳。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颊滑落,滚过喉结,没入雪白的衬衫衣领。
他就像一株在暴雨中被摧残过的水仙,带着一种破碎又倔强的美感。
苏晚晴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眼底划过一抹满意的神色。她就喜欢这种将美好的东西亲手打碎,再按自己的喜好重新拼凑起来的过程。
“过来。”她坐在客厅那张巨大的白色沙发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沈墨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几条规矩。”苏晚晴抿了一口酒,姿态慵懒,“第一,在这里,你没有名字,你的代号是‘仆人’。我叫你,你必须在三秒内回应。”
“第二,与我对话时,头必须低下,不准直视我。”
“第三,在书房和我的卧室,你需要跪着回话。”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绝对服从。我的任何命令,你都不能质疑,只能执行。”
每一条规矩,都像一根钉子,狠狠钉进沈墨的自尊里。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苏晚晴捕捉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怎么,不服气?”
沈墨没有回答,但他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已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苏晚晴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她今天穿的居家鞋也是带跟的,一步步走到沈墨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比他矮一些,但气场却完全将他碾压。
“抬起头。”她命令道。
沈墨僵持着,没动。这是他最后的反抗。
苏晚晴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她脱下鞋,用鞋尖,精准地、缓缓地挑起了沈墨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她对视。
这是一个极具羞辱性的动作。
沈墨的身体瞬间绷紧,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的脸颊涨得通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极致的屈辱,他看着镜片后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