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个工地狗强多了吧？」李浩的声音带着得意的喘息。
「讨厌…提那个废物干嘛…扫兴…」
「他碰过你没？」
「才没有！我嫌他脏！一身灰土味…摸我一下我都想吐…」
「哈哈哈！宝贝真乖！以后跟着浩哥，吃香的喝辣的！」
刑枭靠在床头。
面无表情地看着。
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
模糊了屏幕上的不堪入目。
他顺手点了录屏功能。
存证。
细节很重要。
他甚至把画面放大。
仔细看了看。
李浩的背上。
有个青黑色的蝎子纹身。
张牙舞爪。
挺丑。
一场大战结束。
两人瘫在沙发上喘气。
苏烬依偎过去。
声音发嗲。
「浩哥，那事儿怎么样了嘛？」
「放心，」李浩搂着她，手不老实，「我爸跟那边打个招呼就行。那个科研名额，肯定是你的。」
「真的？太好了！爱你！」苏烬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怎么谢我啊？」李浩坏笑。
「讨厌…人家都是你的了…」
「光这个可不够。你那工地男朋友，没再缠着你吧？」
「他？敢！一个臭民工！我一句话就让他滚蛋了！窝囊废！」
「算他识相。不然老子找人弄断他腿，让他工地的砖都搬不成！」
刑枭关掉了视频。
够了。
信息量足够。
科研名额。
走后门。
以权谋私。
有点意思。
他打开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
光映在他脸上。
冷硬。
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的手放在键盘上。
手指修长。
却布满老茧。
和他此刻的眼神。
完全不匹配。
键盘敲击声密集地响起。
像雨打芭蕉。
代码一行行在黑色屏幕上滚动。
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如果工友看到这一幕。
一定惊掉下巴。
这个只会卖力气搬砖的刑枭。
此刻像变了一个人。
眼神锐利。
如同觅食的鹰。
没人知道。
三年前。
工地板砖的刑枭。
在网络的另一个世界。
还有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叫「幽灵」。
游走在暗网深处。
没有他进不去的系统。
没有他挖不出的秘密。
国际刑警的红色通缉令上。
他都挂过号。
后来为了苏烬。
一句「不喜欢搞电脑的，虚头巴脑没出息」。
他金盆洗手。
封了账号。
卖了设备。
心甘情愿跑来工地。
流汗。
卖力气。
以为这就是踏实。
真他妈讽刺到头了。
现在。
看着屏幕里那对狗男女的嘴脸。
刑枭心里那头被强行锁住的野兽。
嗷一声。
撞开了笼门。
幽灵。
回来了。
04
一周后。
大学官网公示栏。
研究生保送名单公布了。
苏烬的名字。
赫然在列。
专业还是最热门的人工智能。
后面跟着推荐人：李建明（李浩他爹）。
苏烬第一时间发了朋友圈。
九宫格照片。
捧着证书。
和李浩贴脸笑。
背景是学校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