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和小伙计们愣在原地。我将银票“啪”地一声拍在柜台,震得算盘珠子乱蹦。
“所有桌椅,全换紫檀木的。
原来的跑堂伙计,一个不许走,工钱加倍。”
我环视一圈,声音不容置疑:“今日天黑之前,我要看见‘仙月楼’的金匾挂上去!”
一片寂静中,小伙计周三怯生生地问:“东、东家……那厨子呢?”
我挽起衣袖,指了指自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仙月楼”开张第二日,麻烦便如期而至。
我正在后厨专注地片着鲈鱼,力求薄如蝉翼,前厅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夹杂着怒骂。
十几个地痞壮汉闯了进来,掀翻了三张新置的紫檀木桌,将我珍藏的十年花雕摔得粉碎,酒香混着恶意弥漫开来。
“呸!什么破店!菜里吃出死老鼠!”
“这酒比泔水还臭!砸了!”
我拎着菜刀急步走出。领头的壮汉一脚踹翻条凳,见我出来,袖中寒光一闪,匕首直直朝我心口刺来!
电光火石间,一道月白身影如惊鸿般自二楼掠下。
只听“铮”地一声脆响,一柄展开的玉骨折扇精准地撞上匕首,溅起几点火星,竟将那凶器硬生生格开!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谁给你们的狗胆在此行凶?”来人声线清越,语速极快,却字字带着冰冷的杀意。
那壮汉被震得虎口发麻,连退几步,色厉内荏地喝问:“你、你是什么人?!”
“大理寺少卿,周凉玉。”他负手而立,目光如电,“你们几个,是现在滚,还是跟我回大理寺狱尝尝新到的刑具?”
“大理寺”三字如同惊雷,那群壮汉脸色煞白,顿时如丧家之犬,抄起家伙狼狈逃窜。
我惊魂未定,抬眼望向那人。目光触及他颈侧那一小片桃花瓣状的淡红胎记时,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脱口而出:“凉玉哥哥?”
手中的菜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周凉玉,周叔叔的远房侄子,自幼养在周府。
小时候父亲带我去周府,总是他带着我在院子里玩过家家,偷吃我刚出炉、烫得他直吹手的包子。
当年那个眉目清朗的少年,如今竟已是执掌刑狱、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理寺少卿。
他弯腰,拾起我的菜刀,指尖拂过锋利的刀刃,忽然轻轻握住了我沾满面粉的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这般出神入化的刀工,片鱼如雪落蝉翼,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人。”
我抽回手,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围裙:“嗐,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啊,种甜瓜才是我最拿手的。”
他被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那眉眼弯起的样子,和小时候被包子烫到跳脚的模样瞬间重合。
我转身想去扶起桌椅,他却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畔。方才还含笑的眸子此刻一片沉肃,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月如,玩闹够了。段叔的仇,是时候该报了。”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是谁?陷害我父亲的人,到底是谁?”
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六个字。
惊得我手一松,桌上的茶盏应声而落,摔得粉碎。
“当今圣上,成武帝。”
6.
【剧情逆天了,凶手竟然是皇上,这女主还能复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