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我想要的。
从今天起，世界上再没有那个天真、脆弱、需要被保护的乔晚。
只有从灰烬中爬出来，一心复仇的我。
第4章
陆景深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三天。
他醒来后，不顾医生的阻拦，第一时间回到了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安全屋”。
消防人员告诉他，火灾中心的温度太高，几乎将一切都化为了灰烬。那名女性的DNA，是从一小块被炸飞到角落、侥幸没有被完全碳化的组织上提取到的。
比对结果，确认是乔晚。
他站在废墟中央，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病号服，他却浑然不觉。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死了？
就这么死了？
他精心设计了三年的计划，眼看就要成功，却在最后一步，因为一场意外的设备短路，满盘皆输。
密钥，随着乔晚的死亡，永远消失了。
苏瑶打来电话时，他正失神地看着那张被烧得只剩一角的床。
那是乔晚睡了三年的地方。
“景深，你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受伤了。”苏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没事。”陆景深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那……密钥呢？”苏瑶小心翼翼地问。
“没了。”
“什么叫没了？！”苏瑶的声音陡然拔高，“乔晚死了，密钥也跟着没了？陆景深，我爸在你身上投了多少钱！你现在告诉我，一切都没了？”
陆景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他弯下腰，在瓦砾中，捡起一个被烧得变形的金属小玩意。那是一个小小的音乐盒，是他第一年送给乔晚的生日礼物。他记得她当时收到时，眼睛亮晶晶的，像装满了星星。
他以为他对她，只有利用。
可为什么，在确认她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会空得像一个黑洞？
他想起了她偏头躲开他触碰的样子，想起了她求他放手、一起离开的样子。
他当时只觉得是猎物无谓的挣扎。
现在回想起来，那双眼睛里，似乎不仅仅是哀求。
是绝望。
一种……被彻底看穿后的、死寂的绝望。
一个荒谬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脑海：这场火，真的是意外吗？
他立刻叫来助理，下达了几个命令。
“第一，彻查那家欧洲脑神经团队的所有背景。”
“第二，调取火灾前安全屋周围所有的监控录像，一帧一帧地看。”
“第三，去查……去查林溪在监狱里的情况。我要知道她最近有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
助理有些不解：“陆总，乔小姐已经……”
“去做！”陆景深低吼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宁愿相信乔晚是自己策划了这一切，是她背叛了他，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这样，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只要她还活着……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汉斯博士的团队背景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问题。
周围的监控，因为安全屋自带强电磁屏蔽，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拍到。
唯一的线索，来自林溪。
监狱那边传来消息，就在火灾发生前一周，有一个自称是法律援助的律师，探视过林溪。而那个律师，在探视结束后第二天，就递交了辞呈，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