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苏棠依捧起我的脸,斩钉截铁,“林悠然,你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谁的妻子,谁的妈妈!爱人先爱己,你没错!我们不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己。”
她眼底的坚定像道光,刺破我所有迷茫。
“好!”我抹掉眼泪,挤出一个笑。
“这才对!”苏棠依招手,对服务生低语几句。不久,一排年轻男孩走进包厢,灯光暧昧。
其中一人,眉眼像极了十八岁的江叙。
他察觉我的目光,冲我腼腆一笑。
那一瞬,胃里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
镜子里的人双眼红肿,狼狈不堪。斑斓的灯光映在脸上,像出拙劣的滑稽戏。
报复他?找个更年轻的?我做不到。那种纠缠,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二十八岁了,我没有另一个十年可以耗。有些脏了的东西,连碰一下,都嫌反胃。
3
我回到包厢,目光扫过那些年轻鲜活的面孔,内心竟异常平静。原来放下一个人,是从不再比较开始的。
......
第二天从酒店套房醒来,宿醉一宿的脑子像锤子敲打着太阳穴。我恨不得穿越回去,给那个买醉的自己两巴掌。
洗漱后,我去了墓地。
微风拂过父母的墓碑,像温柔的抚摸。我细细擦净照片,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近况,最后轻声道:“爸,妈,我要和江叙离婚了。”
空气寂静,我仿佛能想象他们心疼又支持的眼神。
“你们会同意的,对吧?”我扬起一个倔强的笑,“放心吧,你们的女儿,从来不是吃亏的主。”
民政局门口,江叙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我直接开车冲到他公司。前台认出我,不敢阻拦。我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却被一个女声拦住。
“这里是总裁办,闲人免进。”
我转身,看到一个穿着不合身职业装、长发波浪的年轻女孩——余清清。
啧!江叙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你不认识我?”我挑眉,“昨晚刚给我发过照片,就忘了?”
周围员工纷纷侧目。余清清脸色一变,驱散旁人后,立刻换了副嘴脸:“原来是你这个黄脸婆!信不信我让江哥哥让你净身出户!”
我笑了:“小妹妹,知道我为什么从不问你名字吗?因为你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正要反驳,余光瞥见什么,突然抓住我的手向后倒去,带着哭腔喊道:“夫人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怕打雷就叫江总来陪我…”
江叙快步赶来时,她正跌坐在地,楚楚可怜。
他却先紧张地抓住我的胳膊:“然然,你没事吧?”
我甩开他,冷冷看向地上演技拙劣的余清清。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4
我径直坐上江叙的老板椅,皮质座椅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不等他开口,我将离婚协议拍在桌上。
“民政局放我鸽子,江总现在好大的架子。”
他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眼神躲闪:“我没答应…那不算数!”
“需要我提醒你,昨晚签字画押的人是谁吗?”我冷笑,“还是说,你想让我带着这份协议和照片,去董事会聊聊?”
他脸色一白。
我太了解他了,公司是他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