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泡了一下舒服多了。”她揉着太阳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就是有点晕乎乎的，可能太累了。”
江辰立刻放下酒杯走过来，伸手想要扶她，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是不是水温太高了？还是今天太折腾了？快坐下歇歇。”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臂，温热干燥。林婉强忍着甩开的冲动，顺势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半扶半抱地把自己带到床边。
“喝点水。”江辰拿起床头柜上那瓶她之前喝过一口的矿泉水，拧开，递到她嘴边，眼神紧紧锁着她的表情。
来了。
林婉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依赖的笑容，就着他的手，小小地抿了一口。
和之前一样，水入口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苦涩。不是原来的矿泉水味道。
她没有咽下去。
“老公，”她忽然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声音软糯，“我想吃城西那家甜品店的杨枝甘露了，突然好想吃。”
江辰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现在？很晚了，那家店估计都打烊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嘛，”林婉拉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结婚周年纪念日，你就不能满足我这个小愿望吗？你对我最好了。”
她看着他，眼睛因为刚才的水汽显得湿漉漉的，满是期待。
江辰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不耐，但很快被掩饰下去。他看了看那瓶水，又看了看她似乎并无异常的脸色，或许觉得药效已经起作用，或者觉得她只是在撒娇。
他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脸上重新堆起宠溺的笑容：“好，好，我的小祖宗，我这就去给你买。你乖乖躺着休息，等我回来，嗯？”
他俯身，想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林婉却突然侧过脸，这个吻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快去吧，我等你。”她催促道，声音依旧软绵绵的。
江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拿起车钥匙和外套，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门“咔哒”一声关上的瞬间。
林婉猛地从床上弹起，冲进卫生间，毫不犹豫地将嘴里那口含着药的水全部吐进马桶，剧烈地干呕了几声，又打开水龙头，拼命漱口。
冰凉的自来水冲过口腔，带走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的女人，胸口剧烈起伏。
时间不多。
江辰发现那家店打烊后，很快就会回来。或者，他根本就不会去，只是做个样子，在楼下等着药效彻底发作。
她迅速擦干脸，冲出浴室。没有时间去翻找他的东西，那样太容易留下痕迹。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他的西装外套上——他刚才脱下来扔在沙发上的。
她快步走过去，手指熟练地探入外套内侧的口袋。
没有。
另一个口袋。
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小方块状的东西。
她掏出来——是一个黑色的、比普通U盘更小巧精致的存储设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