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以为的胡闹，我啃食他的药材，磨坏他的宝剑，撕毁他的奏折……
全都是我残魂的本能。
我在无意识地，吸收着一切带有他气息的东西，来滋养我脆弱的灵魂。
而他所谓的“灭世”，是想毁掉那个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仙界”！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眉心的封印彻底解开。
耀眼的金光从我身上迸发而出。
小小的狐狸身体在光芒中不断拉长，变化。
白色的绒毛化作战神银甲，尖锐的爪子化作纤纤玉手。
我缓缓落地，三千青丝无风自动。
我变回了灵犀的模样。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
云澜仙尊的脸上写满了惊骇与恐惧。
“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我没有看他。
我的目光，只落在那个人身上。
那个为了我，从仙界战神，堕落成灭世魔尊的男人。
谢臣。
他看着我，眼神痴迷，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在他面前站定。
然后，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谢臣。”
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谁准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5
“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死寂的大殿。
谢臣没有躲，硬生生受了我这一巴掌。
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指印。
他却笑了，眼眶泛红，声音沙哑。
“你终于……醒了。”
我看着他，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是啊，我醒了。
我想起了一切。
想起了他的背叛，也想起了他的守护。
想起了他的疯狂，也想起了他这千年来的孤寂。
“为什么？”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把我变成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狐狸？”
“让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不好！”
他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绝不允许你死！”
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灵犀，这个世上，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行。”
他的眼神太过偏执，太过灼热，烫得我心尖发颤。
云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灵犀，你别被他骗了！他已经堕入魔道，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试图上前拉我，“快跟我回仙界，我会向天帝求情，让他……”
“滚开！”
我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
“云澜，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从背后给了我一剑？”
云...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那也是为了仙界……”
“为了仙界？”我冷笑，“还是为了你那不可告人的野心？”
“我……”